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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嘎嘎2222
首页 > 学术期刊 > 论金锁记中曹七巧形象论文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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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枷锁下的“奴隶”与“怪胎”――曹七巧悲剧命运及根源探微内容摘要:《金锁记》将曹七巧塑造成了一个人性变异的女性形象,塑造成了一个鞭笞情欲,贪婪物欲的魔妇,塑造成了一个放在封建礼教和拜金主义供台上血淋淋的祭品!在她的身上,有着严重的缺失性体验和孤独体验,从弗洛依德精神分析学角度来讲,情欲的压抑是曹七巧个体心理变异的动因,从马斯洛人本主义心理学角度来说,安全的需要是使其成为金钱的奴隶。同时,封建礼教与拜金主义是其心理变态的社会性因素,所以曹七巧的人物形象是一个礼教与金钱杂合而生成的“奴隶”与“怪胎”。并由此展现了半殖民半封建的港沪大都市背景中心灵缺失的女性形象,深刻揭示了在中西文化激烈碰撞下女性精神失落与心理变态的成因,她的悲剧是那个社会的悲剧,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剧!关键词:礼教、金钱→情欲压抑、安全需要→奴隶、怪胎约翰. 柰斯比特在《女性大趋势》中指出:“女性需要三样东西:自尊、经济能力和生育自由。”①是啊,翻开中国血泪斑斑的近代史,中国女性没有经济能力,只能用性价值来补偿,而成为生儿育女的工具,只是男人们的玩偶,男人们的附属品,是摆在几千年封建专制与传统文化那神台上的血淋淋的祭品!张爱玲,这位在四十年代大上海红极一时、极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作家,以两性变态关系、婚姻畸形为独特的视角,以男女感情细微处揭示中国女性的生存状态,写尽了滚滚红尘中的人世沧桑,芸芸众生中的人情世态。曹七巧,是堪称张爱玲力作的《金锁记》中所塑造的典型悲剧人物,作为一种新旧文化交替的殉葬品,其本身就有一种强烈的现实意义。一.曹七巧的悲剧命运《金锁记》是一篇写女人的小说。在写女人的小说中从未见过有谁能像张爱玲这样将一个女性的心理渲染到如此令战栗的程度。曹七巧因财产泯灭了自己的情欲,转回头又以封杀别人和自己儿女的情欲来作为自己情欲缺失的补偿。这种变态情欲流的恐怖与怜悯是小说震撼力的源;而多种意象的构建,使人物的动作、心理、暗示、感觉、道具、色彩融为一体,文字间有一种张力与通感。②按照弗洛依德的学说原欲就像一条河流,如果受到阻碍,就会溢向别的河道,直接导致性错乱心理和性变态行为。“上海传奇”《金锁记》这是一个关于人性原欲的一部传奇,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人性变态和人性异化的故事。张爱玲的小说一般来讲都与女性和与金钱有关,为了自己的生存或为了一辈子不至于受穷,把自己的婚姻作为生命天空中惟一的坐标,而把青春作为赌注的一桩婚姻买卖,又以金钱为最终归宿。用自己的青春去赌明天,到头来是输得一塌糊涂,不仅输掉了青春,输掉了爱情,还输掉了人格,输掉了幸福与亲情。只能在生命的角斗场中带走一点金钱,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带走。《金锁记》不仅写出了命运的多舛,生活的悲苦,还道出了时代的无奈,女性的悲哀:曹七巧,这位年轻漂亮、活力四射的“麻油西施”,为生计嫁给患骨痨的丈夫做偏房,去作一只好看的花瓶,结果是走进了吃人的封建礼教的堡垒――姜公馆,跌入了万丈的人生深渊,开始过着压抑人性,压抑情欲的暗无天日的地狱般生活;更值得一提的是作品《金锁记》还写了人的情欲在命运的捉弄,生活的无奈之中渐渐发生了蜕变,一步一步走向了变态,以及这种变态性格酿造的几代人的畸形命运。丈夫是一堆“没有生命的肉体”,在情欲体验严重缺失之下,曹七巧将自己烈火般的热情折杀,而疯狂了物欲,疯狂了金钱。小叔子季泽在情感上的先拒后诱,亲哥嫂也把亲情当成了一桩买卖,作为一种商品来兜售后,在情欲这块矿石被半殖民半封建社会中的“拜金主义”的烈火冶炼之后,一个鞭挞情欲,贪婪金钱的魔妇出现了,一个戴着黄金枷锁的“怪胎”出现了。所以,这是一个报复的传奇故事,一个用金钱来报复情欲的传奇故事;一个禁锢的故事,一个因情欲被长期禁锢而变异后演化为更为疯狂物欲的故事!曹七巧原是开麻油铺的,年轻之时,有对她十分中情中意的肉店小伙,还有亲哥哥的结拜兄弟也看中了她,七巧虽然粗鲁,虽然泼辣,但她充满了青春,充满了热情,对未来充满了向往,活力四射!但进了姜公馆做了二奶奶之后,便走进了这座黑暗的牢房,便成了一只笼中好看的金丝鸟!更确切的说,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老虎,一只狼,用掠杀人性的血淋淋的肉来喂养,用折杀情欲的亮灿灿的黄金来喂养。当然爱情这果实是高挂在幸福自由的高枝上的,曹七巧是无法摘到了,只能在树下默默地翘首期盼。可是,连情欲也得不到,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在她生命的春天里来了一次倒春寒,下了一次大大的雪!更令她感到窒息的是,姜公馆里谁都可以轻视她,瞧不起她,连个丫头也敢对她冷嘲热讽,她用青春换来的二奶奶的尊严,已是荡然无存。再加上封建礼教对她人性的压抑,这场礼教的浓霜使得她不得不强压自己的情欲之火,使得自己那开始喷薄的火山,也开始熄灭。“迸得全身的盘骨和牙根都酸楚了。”于是,她的情感的田野成了一片冬天的荒原,沙漠,死一般沉寂。于是,她渴望三少爷季泽爱情的阳光,想以此来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温暖自己情感上这片久违的冻土。但无情的现实同潇潇的秋雨一样浇灭了曹七巧内心惟一的一点火种;风流成性的三少爷,如同一只没头苍蝇,谁都敢沾,谁都敢惹,谁都敢叮,可就不愿越过叔嫂之防这道门槛!让七巧青春之花在无情的西风之中,黄花满地,一片萧杀,慢慢凋零。此后,她冷酷了,尖酸刻薄了,开始了她的报复之旅:首先是“恋子”,要儿子长白整夜陪着自己抽大烟土,以探听儿子与媳妇的房事为乐,逼得儿媳妇独守空房,最终自杀。其次是“妒女”,自己没有得到幸福,连自己的女儿也别想得到,设计折杀了长安与男友童世舫的纯真爱。最后,她也沦为没有亲情,只有金钱的恶魔。如同一只关在笼中受了伤的母狼,呲着血淋淋的獠牙,舔拭着自己的伤口,低声嗥吼,随时再伤害下一个人……当然,这是一个吃人者,又被人吃的故事。一个害人又害已的故事。曹七巧与张爱玲笔下的《沉香屑 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不同的是她的婚姻并不是自愿的,她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梦想。她的婚姻完全出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此,她一开始便注定是一个可悲的可叹而又可怜的受害者和受虐者,一只摆在祭坛上的供品而已。但是,当她一江春水付东流,她便没落,沉沦,报复,对身边的人报复!而自己又成为了一个害人者,一个施虐者,一个吃人者,一个恶魔!《甘二史札记.财婚》曰:“凡婚嫁无不以财币为事,争多竞少恬不为怪。”③曹七巧的婚姻在她的眼里只是一桩交易,她只是以青春幸福爱情亲情为代价和魔鬼作了一场肮脏的交易,卖掉了自己的一生,换回的只是一场春梦。得到的也只是一点金钱。因此,在她生命中,天平理所应当倾向于金钱,而不是家庭,不是亲情。因为代价太大!这个钱是用她一生换回来的,挣得太辛苦。当与季泽的爱情化为泡影,特别是别有用心的季泽找上门来图谋财产,算计她的钱财时,她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孤独的哀鸣,对所有逻辑性的绝望,对整个世界的绝望。不知往哪里飞,不知自己身归何处?找不到自己生命天空中的北斗星,找不到自己心灵的栖息地,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一方晴空。得出的结论“人都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钱”,“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此时在苦楚无奈与悲哀绝望中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为了得到金钱,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戴着黄金枷锁的“奴隶”,成为了封建礼教与资本主义金钱至上相结合的“怪胎”。解读张爱玲的《金锁记》这篇小说,一个从五彩缤纷到灰暗艰涩最终情干神衰的曹七巧伴着尘埃慢慢向历史的长河隐去……二、造成七巧悲剧的个人心理因素从心理学角度来讲,曹七巧身上存在着严重的缺失性体验。缺失性体验是指主体对各种缺失(精神的和物质的)的体验。④缺失即未满足。此时主体为克服体验的缺失,以求达到心理上的平衡与满足,会调动和激活主体和各种心智力量,因此,缺失性体验不仅包括情感变化,也包括认知活动的变化。康德就注意到缺失性体验的作用,他说:“由于想像力在观念上比感官更丰富多产所以如果有情欲的加入,则缺乏对象比有一个对象还更能激发想像力”。⑤请看《金锁记》中这一节:“她上街买菜,蓝夏布衫裤,镜面乌绫镶滚。隔着密密层层的一排吊着猪肉的铜钩,她看见肉铺里的朝禄。朝禄赶着她叫曹大姑娘。难得叫声巧姐儿,她就一巴掌打在钩子背上,无数钩子荡过去锥他的眼睛,朝禄从钩子上摘下尺来宽的一片生猪油重重的向肉案上一抛,一阵温风直扑到她脸上,腻滞的死去的肉体气味……她皱紧了眉毛。床上睡着的她丈夫,那没有生命的肉体……”正是七巧爱情体验的缺失,情欲体验的得不到满足,才会调动心智力量,激发认知活力,在这种缺失状态之下,曹七巧的认知的活跃是为了“消解”自己的缺失体验(即爱情与情欲的缺失),但并非总能达到目的,在这种情况下,曹七巧便出现了奇异的心理。产生这样的幻觉。另外,“心理学家还认为,许多错觉、幻觉与个体内的欲望有关,当个人的强烈个体户无法满足,处于严重的缺失状态之中时,个体往往会将心听欲求所形成的意象幻到另一某一现实对象上。”⑥在《金锁记》中,由于为了生计而嫁入姜公馆做二奶奶的七巧,面对着软的、重的、没有生命的肉体,不说爱情,就连情欲也得不到,这让美丽、热情的曹大姑娘只有做一只好看花瓶的份,去当一只笼中金丝雀的份儿!在姜公馆这只牢笼中将自己的青春韶华一点一点消耗,人性一点一点吞噬。在这种情欲重缺失之下,曹七巧坐不住了,将自己内心的欲求幻化到了“生得天圆地方,鲜红的肋颊,有湿眉毛,水汪汪的黑眼睛的结实小伙子”季泽身上:“她试着在季泽身边坐下,只搭着他的椅子的一角,她将手贴在他的腿上,道:‘你碰过他的肉没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发了麻,摸上去那感觉……’”又如:“她睁着眼直勾勾地朝前望着,耳朵上的实心小金坠子像两只铜钉把她钉在门上,玻璃匣子里蝴蝶标本,鲜艳而凄怆。”从这些描述中可以看出曹七巧已将三少爷幻化为自己的爱情对象,把在这颗爱情的无花果的种子播撒在自己的情感荒原之上,想以此带给自己的心灵一丝慰藉。安抚一下那颗火热而不羁躁动的心。等待着苦苦期待着,期待着三少爷那一场爱的甘霖来滋润这块早已干涸的土地。然而“季泽看着她,心里动了一动。可是那不行,玩尽管玩,他早抱定不惹自己家里人,一时的兴致过去了,躲也躲不掉,踢也踢不开,成天在面前,是个累赘。何况七巧的嘴这样敞,脾气这样躁,如何瞒得了人?何况她的人缘这样坏,上上下下谁肯代她包涵一点?她也许是豁出去也,闹穿了也满不在乎。他可是年纪轻轻的,凭什么要冒这个险?”在这样的情况下,三少爷不愿跨过这道叔嫂之防的门槛,走进曹七巧的生活,侃侃说道:“二嫂,我虽年纪小,并不是一味胡来的人。”这席话让曹七巧充满渴望的天空一下布满了乌云,顿时黯淡下来。当曹七巧的丈夫死后,婆婆也去逝,分了家产,三少爷季泽为了算计她的钱财,再一次走近她之时,“季泽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横竖我们半辈子已经过去了,说也是白说。我只求你原谅我这片心。我为了你吃了这些苦,也就不算冤枉了。’”七巧身上那严重的缺失体验在此时得到了一种小小的慰藉,在她的心灵中溢满了幸福与喜悦之感,“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这些年了,她跟他捉迷藏似的,只是近不得身,原来还有今天!可不是,这半辈子已经完了,花一般的年纪已经过去了。人生就是这样错综复杂,不讲理。当初她为什么嫁到姜家来?为了钱?不是的,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注定她要和季泽相爱。”综上所述,在曹七巧的身上,从未体验过爱情,情欲也严重的缺失,这种缺失的体验成了她性格悲剧的主因,成了促使她蜕变的动力,一步一步走向命运的牢笼,一点一点去蚕食身上的人性,用情欲的丝把自己缠了起来,且越缠越紧,最终扼杀了人性,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如果说缺失性体验是造成七巧性格悲剧的主因,那么存在于她身上的孤独体验也是造成其悲剧命运的重要因素。七巧与周围人的交住,属于心理学上讲的“权宜的从众”:“表面上与周围的人还保持着一定的联系,但骨子里却坚持并时时经验到自己与他人的不同。”⑦由于自己是为生计才来到姜家当二奶奶的,加上自家只是开麻油店的,在社会上并没有什么门第,出身低微,这使得她在姜公馆里的地位也十分低,连里面的下人也可以冷嘲热讽她,例如:小双道:“龙生龙,凤生凤,这话是有的。你还没听得她那谈吐呢!……”又如:小双道:“大奶奶不用替他们心疼,装得满满的进来,一样装得满满的出去。别说金的银的扁的圆的,连零头鞋面儿裤腰也是好的!”在这样环境中,没有人把她当人看,只当是家里买回来的一只好看而又实用的花瓶罢了。而且,哥嫂把亲情当成了一种商品,当成了赚钱的工具。周围的人都在她本来已受了伤的的伤口之上又加上了一把冷漠、无情的盐!四周都是冷冰冰的人情世故,四周都是冷冰冰的等级壁垒,没有友情,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无助、无依,让她苦楚不已,疼痛不已,让孤独不已,在她内心世界依然充满着强烈的一种落寞与感伤。当“季泽走了,老妈子也都给七巧骂跑了。酸梅汤沿着桌子一滴一滴朝下滴,像迟迟的夜漏,一滴,一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真长,这寂寂的一刹那。”曹七巧心中那燃烧的生命的烛光本已是惨淡,在季泽走后,就再也经不起这场生命中的风暴的侵袭,熄了,灭了。季泽不仅带走了她的爱情,也带走了她惟一的希望。留下的只是一片黑暗,一片寂寥,一片怅惘,一片孤独,一片苍凉,等待着曹七巧去慢慢咀嚼,慢慢品尝。弗洛依德认为心理障碍是因为性紧张的累积所引起的。从表面上看,是曹七巧自的性格缺陷(即不会说话,不会处事,粗鲁泼辣而没有城府)造成的,但当我们揭开这一层神秘的面纱,掀开这桌子,看看下面,就会发现真正的动因,那就是情欲的不满足,性紧张。这种潜意识才是曹七巧性格孤癖,行为怪异的动力根源,它是曹七巧也是人类精神活动中最深层和最原始的一部分,充满着不容于社会的各种本能和欲望,它时刻想表现出来。但身在封建礼教牢笼中的曹七巧又不得不将自己的这份情欲强迫留在潜意识的深处。因而,在曹七巧潜意识便成了她内心生活的能量的畜积库,是一种被压抑的东西。虽然曹七巧的情欲不能呈现在意识水平上,然而它却在冥冥之中影响着甚至规定着曹七巧心理的最细微的活动。无时不刻的影响着她的一切言行。例如在与季泽相处之时,就自然而然的体现了出来:“睁着眼直勾勾望着。”“七巧待打,又掣回手去,重新一鼓气道:‘我真打!’抬高了手,一扇子劈下来,又在半空中停住了,吃吃笑了起来……”从这些描述当中就可以看出,曹七巧的潜意识影响着她的一言一行。因为弗洛依德认为,意识是人精神结构中的很小一部分,而人精神的绝大部分是潜意识部分。弗洛依德指出,性乃是精神疾病的成因,又是人的活动的动机因素,如果说潜意识时时刻刻在影响曹七巧的言行,那么性(尤其是受到压抑了的性)就成了曹七巧潜意识的主要内容。弗洛依德认为,本能是指躯体的内部力量决定人精神活动方面的一种先天状态。本能是人内部的需求和冲动。1920年,弗洛依德将这归纳为“生的本能”:即一种表现个体生命的发展的和爱欲的本能力量。这一能量投注于外便是爱情的对象,投注于内便是自我的爱恋。按照弗洛依德的说法,曹七巧身上有着浓厚的“艾列屈拉情意综(Electra Complex)⑧表现为一种“恋子嫉女”情结。首先是“恋子”:例如:“她眯着眼望着他,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只有他,她不怕他想她的钱,横竖钱都是她的。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这个还抵不了半个……现在,就连这半个人她也保留不住,他娶了亲!”“长白打着烟炮,也前仰后合起来。七巧斟了杯浓茶给他,两人吃着蜜饯糖果,讨论着东邻西舍的隐私……其中,当七巧听完了长白的房事之后,这个细节别有意味:“旁边的递茶递水的老妈子们都背过脸去笑得格格的,丫头们都掩着嘴忍着笑回避出去了。七巧又是咬牙,又是笑,又是喃喃咒骂,卸下烟斗来狠命嗑里面的灰,敲得托托一片响。长白说溜了嘴,止不住要说下去,足足说了一夜。”当丈夫是个残疾,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肉体,曹七巧的情欲遭到了压抑,并因此在内心深处积贮下来,寻求力比多(libido)能量的宣泄与转移。转移到三少爷季泽的身上,而季泽却不愿越过叔嫂之防,当最后季泽在她生命中消失之后,她为填补季泽走后心灵中的空虚,便把力比多(libido)转移到了长白的身上来,体现为一种“恋子”情结,也就有了后来芝寿的独守空房,也就有曹七巧有亲家母面前把媳妇的房事宣布出来,略加渲染,越发有声有色,也有最后涓儿的吞鸦片自杀。其次是“嫉女”:在曹七巧内心深处,是一个自私而隐蔽的世界,充满了令人羞耻的内容,不可告人,她追寻着压抑的渲泄或者力比多的转移,为着本我而提供了足够强大的动机。当看到长安与童世舫的自由美满爱情之后,心灵的天平便失衡了:“不害臊!你肚子里有搁不住的东西怎么着?火烧眉毛,等不及的要过门!……你好不自量,你有哪一点叫人看得上眼?趁早别自自了!姓童的还不是看上了姜家的门第!……少爷们什么都不懂,小姐们就知道霸钱要男人,猪狗不如!”正是因为女儿在爱情上的春风得意,而自己身上情欲的不满足,现实与理想的巨大反差,使曹七巧产生了这样的“自卑情结”⑨。使得曹七巧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内在驱力要改善这种劣势,求得对卑下的补偿,发展了这样的极致(即过度补偿)――设计扼杀女儿长安的婚姻!这样,一段自由美满的婚姻在“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中结束了。曹七巧在自己女儿婚姻痛苦上得到了快意,心理得到了补偿,但这样未免过于悲凉!不管是曹七巧的“恋子”也好,“嫉女”也罢,还是有着与《骆驼祥子》中虎妞的“窥淫癖”一样以探听儿子房中之事为乐,这都与曹七巧的潜意识有关,与曹七巧长期被禁锢被压抑的情欲有关,所有的怪异举动与出格的语言都是这种潜意识的特殊折射!如果说从精神分析学的力比多(libido)即性的角度来分析七巧心理成因有点偏颇的话,那么我们还可从本世纪来影响较大的人本主义心理学角度谈七巧的性格悲剧成因。人本主义心理学是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一种心理学派,马斯洛作为其代表将人物,将其人的需要分为七个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认识的需要、审美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其中,生理需要作为维持个体生存和种族发展的需要,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基本的需要。作为一种缺失性需要,它可以引起匮乏性动机。例如性、情欲,一旦得到了满足,紧张消除,兴奋降低,就失去了动机。这种需要要在人类的一切需要中最需要优先满足的需要。《金锁记》中的曹七巧,如果情欲得到了满足,性紧张得到了消除,兴奋降低,就失去了动机,就不会有“恋子”,就不会有“嫉女”,就不会有“以探听儿子房事为乐,也就不会有后来两个媳妇的悲剧,也就不会一步一步蜕变,成为一个魔妇,去用黄金的枷角劈杀人。可是不巧的是:丈夫是没有生命的肉体,连情欲也得不到的她更不要说与性有着密切关系的更高层次的“归属与爱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了。马斯洛认为,这7个层次的需要,只有较低的层次的需要基本得到满足时,较高层次的需要才会发生。然而,在曹七巧身上,每一时刻最占优势的需要只有两种:1、情欲的需要 2、安全的需要 (为生计才当二奶奶,为了以后生活才自愿戴上黄金枷锁),所以这两种需要支配着曹七巧的意识,成为组织她行为的核心力量。于是在情欲需要的支配下才会去恋三少爷季泽,才会有“恋子、嫉女”,出于安全需要才会用爱情、亲情、幸福、人格去换取金钱,不择手段地守住她用青春换来的这点家产。当明白季泽是图谋她的家产算计她的钱财来讨好她时,安全的需要战胜了情欲,气急败坏地骂:“你要我卖田去买你的房子?你要我卖田?钱一经你的手,不家得说么?你哄我,你拿那样的话来哄我!你拿我当傻子?”“你娘的钱是容易得来的?将来你出嫁,你年我有什么陪送你!给也是白给!”,“他想她的钱,想她用一生换来的钱。”所以,笔者认为:在曹七巧身上的情欲需要和安全需要是其悲剧性格的心理根源。三、造成七巧悲剧的社会历史因素当中国人沉浸在落日的余辉的辉煌之中时,外国人用坚船利炮敲开了中国的大门,惊醒他们不觉晓的春梦。随着《马关条约》的签定,随着八国联军入侵的庚子赔款,标志着半殖民半封建社会的全面形成。而后的辛亥革命的不彻底,并未改变中国半殖民半封建的性质。作为中国的桥头堡,作为中国最商业化的上海,也是一样,在这里,中西文化激烈碰撞,封建文化与西方的拜金主义在上海这大染坊中融合,沉淀,这便构成了《金锁记》的社会大背景,也便杂交出了“曹七巧”这一个戴着黄金枷锁的“奴隶”与“怪胎”。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七巧生活在半封建半殖民的“十里洋场”,正如闻一多先生的《死水》中描述的那样,这里充斥着许多腐朽、病态的东西,在这霉变的社会环境里,旧的传统思想并不能销声匿迹,并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清末八旗子弟的遗少遗老们逃到了租界,过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生活。在这样僵化的、封闭的空间里,“存天理,灭人性”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仍主宰人的命运。然而,资本主义吞食了这殖民地新大陆后,“近使一切民族――如果他们不想灭亡的话――采用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它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选所谓文明制度,即变成资产者。一句话,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 10。资产阶级的铜臭欲撕破了封建礼教的虚假面具,让“所有的东西――不光是土地,甚至连人的劳动、人的个性,以及良心、爱情和科学,都必然成为可以出卖的东西”11,从而形成了封建文化与资本主义文化交织的奇特现象:一方面,封建家庭关系、伦理规范日趋瓦解,另一方面,资本主义势力与封建残余势力胶合,达到本质上的相同――贪欲和极端的利已主义。更可怕的是,在中西文化中的沉渣吞噬下,人的心灵被蛀蚀、被毒化,沦为黄金枷锁下的奴隶与怪胎。例如:“表哥虽不是外人,天下男子都一样混帐。你自己要晓得当心,谁不想你的钱?”又如:“学费总得想法子拿回来,白便宜了他们不成?”再如:“早不嫁,迟不嫁,偏赶着这两年钱不凑手。”还有:“他想她的钱,想她用一生换来的钱。”由此可见,在曹七巧身上,有着浓厚的拜金主义色彩,她才会感叹:“人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有钱。”“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其次,她的悲剧与不幸主要是用她残缺的婚姻体现的。在封建社会,婚嫁讲究门第,地位也区分正庶。曹七巧仅是一个麻油店的女儿,出身鄙陋低微,家境贫寒;而姜家呢,是达官显贵,家财万贯,声名显赫。在资产阶级婚配注重金钱大背景中,她与姜家二少爷的结合,冥冥中就种下了命运的苦果,注定是一出悲苦、苍凉的结局。例如:“这屋里的人都瞧不起她,往她头上踩”,可见七巧遭到了何等的轻视与凌辱,姜公馆,门第又是何等森严!正如七巧哭诉的那样:“上上下下谁不是势利的,狗眼看人低。”连下人们也瞧不起她,说她是“麻油店的活招牌” 门第观念使人的尊严、人性被践踏,被扼杀。就连曹七巧也被门第观念同化了,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如:“趁早别自自了,姓童的还不是看上了姜家的门第。”的确,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滩,如果没有钱,很难想象将会怎样?那个为钱疯狂的世界,那个为钱疯狂的时代,在礼教与拜金主义摧残下,已经由人性走向了兽性。因此,在金钱至上的大染坊中走了出来的她,也被染了一身金色,眼里除却了金钱外,什么也看不到!再次,七巧身上还有着浓重的封建因素,例如:对女儿长白说:“按说你今年十三了,裹脚已经嫌晚了,原怪我耽误了你。马上这就替你裹起来,也还来得及。”又如:“七巧低声道:‘我打你这不孝的奴才!打儿时变得不孝了?’ 别瞧你们家轰轰烈烈,公候将相的,其实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早就外强中干了,这两年连空架子也撑不起来了。人呢,一代坏似一代,眼里哪还有天地君亲?”四.结束语张爱玲在《金锁记》中将曹七巧塑造成了一个人性变态和人性变异的女性形象,塑造成了一个鞭笞情欲,贪婪物欲的魔妇,塑造成了一只关在笼中受伤的野兽,塑成了一个放在封建礼教和拜金主义供台的血淋淋的祭品!是封建礼教对人性压抑,对爱情的禁锢,使得情欲这块矿石在拜金主义的烈火冶炼之下,铸造出这样的一个殉葬品,一个戴着黄金枷锁的“奴隶”与“怪胎”。她的悲剧是那个社会的悲剧,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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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吸烟的肺

《金锁记》里 的曹七巧是个悲剧人物,是一个受害者。她所嫁的丈夫是个“骨痨”病人,但七巧是个健康的人,她正常的情欲因难以满足而受到压抑,是个被锁在黄金枷锁里的女人。 但是,曹七巧的悲剧更在于她是一个施害者,而且受害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亲生的儿女。七巧因得不到情爱而受到压抑,在压抑中她开始疯狂,因为疯狂她做出种种可怕的事情。她百般破坏儿女的婚姻幸福,是中国小说中少见的具有变态人格的女性形象。

曹七巧,这个张爱玲笔下或虚构、或有实指,然而在我们头脑里形象鲜明的人物,霍乱了自己的一生,也摧残了儿女的幸福。

曹七巧原本是香油店的曹大姑娘,一直偶受哥哥和嫂子的欺负,但是她始终还是个善良的人。当她遇到季泽后,她以为她的人生会有新的开始,可以很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事与愿违,她嫁给了季泽的哥哥——一个患有软骨病的病人,她和季泽每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季泽一天天的堕落,他们之间的误会也越来越深,距离也越来越远,她每天尽心照顾她的丈夫,这是真心的,知道她的丈夫死去,大哥伯泽分家,她母亲的临终遗言对她有非常大的影响,她母亲告诉她钱最重要,从此,她不相信感情,一味地敛财,甚至拆散女儿姻缘、逼死媳妇等等,这些都体现出她没有感情只有金钱的一面,然而,她对季泽仍有感情。所以,是她这一些列的遭遇,导致了她的性格开始扭曲,开始泯灭人情并套上金钱的枷锁,抽鸦片、敛金钱来寻求她精神上的安慰和寄托。

七巧年轻嫁入豪门,可惜丈夫身体有病,生了一儿一女后,丈夫不久病逝,七巧守着万贯家财,和年幼的一对儿女,在岁月中变老,因长期守寡,心理扭曲,让儿子女儿染上了大烟,儿女成年后,谈婚论嫁,七巧亲手毁了儿女婚姻大事,所以儿女都对七巧心生怨恨,七巧也在对金钱的看护中,渐渐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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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嘉麻麻8866

《金锁记》里曹七巧人物形象分析曹七巧是个悲剧人物,是一个受害者。她所嫁的丈夫是个“骨痨”病人,但七巧是个健康的人,她正常的情欲因难以满足而受到压抑,是个被锁在黄金枷锁里的女人。但是,曹七巧的悲剧更在于她是一个施害者,而且受害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亲生的儿女。七巧因得不到情爱而受到压抑,在压抑中她开始疯狂,因为疯狂她做出种种可怕的事情。她百般破坏儿女的婚姻幸福,是中国小说中少见的具有变态人格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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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林公主

《金锁记》里曹七巧人物形象分析曹七巧是个悲剧人物,是一个受害者。她所嫁的丈夫是个“骨痨”病人,但七巧是个健康的人,她正常的情欲因难以满足而受到压抑,是个被锁在黄金枷锁里的女人。但是,曹七巧的悲剧更在于她是一个施害者,而且受害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亲生的儿女。七巧因得不到情爱而受到压抑,在压抑中她开始疯狂,因为疯狂她做出种种可怕的事情。她百般破坏儿女的婚姻幸福,是中国小说中少见的具有变态人格的女性形象。曹七巧形象分析广东省河源市连平县隆街中学 谢东方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到如今,我已经读过两遍了.这篇小说主要是通过人物苍白的精神世界和跟不上时代步伐的生活方式,刻画了都市洋场旧式大家庭中的一老(曹七巧)一少(长安)两个女性形象.读了小说后,我的心情是久久难以平静,对这两个人物形象特别是曹七巧的命运更是百感交集.首先,我觉得曹七巧是一个封建礼教制度下的牺牲品.本来,她的社会地位并不算低--"开麻油店"的.年轻时,她长得也还算不错,喜欢她的人也不少,有肉店里的朝禄,哥的结拜兄弟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如果她挑中了他们之中的一个","男人多少对她有的真心".然而,她能挑么 在当时社会环境中,年轻人的命运特别是"婚姻"不是自己所能"挑"的,也不知她乐意不乐意,情愿不情愿地就嫁给了一个躯体残殖,"腻滞着死去的肉体的气味的","没有生命意义的"姜家二少爷.这是七巧性格走向扭曲的祸根.婚姻使她的人性扭曲.因为她家并不算大家,她毕竟不是大家闺秀,与姜家并不算门当户对.她嫁给姜家二少爷时,只是一个姨奶奶,后出于实际情况--二少爷残殖不可能再娶正头太太,姜家老太太才决定将其"聘为正头奶奶",教她"死心塌地的服侍"姜家二少爷.因为本质只是个"姨奶奶",所以她在姜家没有"正头奶奶"应有的地位,处处被人瞧不起,就连伺候她的丫环"小双"都敢轻视她.三少娶妻时,小双说"就连那一年娶咱二奶奶,也还比这一趟强些."瞧瞧小双这言语和德性,就知道她对曹七巧的轻蔑程度如何.难道七巧嫁人的排场就应当比别人小 难道她的命中注定要比别人低一等吗 不,这只是社会的原因.正因为她在姜家生活中的人缘环境是如此的不如意,曹七巧便就形成了一种怪异的性格.凡事,凡人她都看不顺眼,都要出一番尖酸刻薄的言语.因而形成了尖酸刻薄的性格.又因婚后,生理与肉欲得不到满足,她的心理变得更加"畸形".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性格变得更加尖酸,刻薄.总觉得整个家庭中的事,都看不顺眼,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针对她.因而,在生活中,不管看到什么东西,听到什么话,遇到什么人,她都要主观臆断地评价,刻薄,尖酸地辱骂,是一个典型的泼妇.她在姜家时时处处提防着别人,怀疑每一个人,天长日久便没有了知心人.因此,她变得孤独,寂寞,只得靠鸦片来"消遣".曹七巧在"封建大家庭"--姜家--毫无地位可言,在"封建小家庭"却有所寄托.她在自己的小家庭中是"太上皇",对儿子长白,女儿长安的爱情,婚姻过分地干预,扼杀了他们的幸福主,这种"受伤情感转嫁"便是典型的"虐待狂".综上所述,我认为曹七巧还是一个人性扭曲,患有畸形心理的,尖酸刻薄的泼妇,虐待狂.曹七巧的形象虽是如此的糟糕,但我认为她也不乏人性善良的一面.她的兄弟几次来到她家,她虽然也要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语,但每次骂过后都会慷慨地资助他.这恐怕是作家写作本小说意图的体现吧.一个原本"长得还算不错的"女孩,一个心地本也善良的女人的性格都被扭曲成这样,何况是其他人 这是什么原因 读了作品的女孩,读了作品的人难道还不会有所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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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A木门韩林

曹七巧首先是一个被买卖婚姻制度残害的女性,嫁给一位残废的名门少爷,她知道这个婚姻是陷阱,是镶着黄金枷锁的监牢,但她愿意往里跳,因为她喜欢金钱。

曹七巧的性格强悍泼辣,懂得要求个人的幸福,懂得金钱和情欲,可是嫁入名门之后,她的身体和情感均遭压抑,她咬着牙忍受着活寡似的夫妻生活以取得家族的地位,终于熬到丈夫和婆婆死后分家,取得了微薄的钱财。

曹七巧是一个“奋斗”者,奋斗的成功使得她变成了一个强者,她名义上确实主宰了她自己以及她的儿女的一生,结果是把自己套在婚姻、金钱、情欲的重重枷锁之下,“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最终获得的金钱和权力并未使她生活得更好,而是更多的精神折磨,这种畸形的扭曲以她自己为圆心,以她的手腕为半径,开始屠戮。

扩展资料

《金锁记》中曹七巧本是麻油店老板的女儿,泼辣而富风情,却不幸被贪钱的兄嫂嫁到大户人家,因出身低微,倍受歧视与排挤,而自小瘫痪的丈夫,使曹七巧陷入情爱无法满足的痛苦之中,纵然她在夫死公亡后分得一份遗产,但是长期以来的种种压抑、煎熬与旧式大家庭气息的熏染,已使她人性扭曲,被黄金枷锁紧紧套住,只知一味敛财,了无亲情,甚至戕害儿媳,断送女儿的婚姻,不断寻求病态的发泄与报复,变得极其自私、乖戾又刻毒、残忍。

曹七巧是个悲剧人物,是一个受害者。她所嫁的丈夫是个“骨痨”病人,但七巧是个健康的人,她正常的情欲因难以满足而受到压抑,是个被锁在黄金枷锁里的女人。但是,曹七巧的悲剧更在于她是一个施害者,而且受害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她亲生的儿女。

七巧因得不到情爱而受到压抑,在压抑中她开始疯狂,因为疯狂她做出种种可怕的事情。她百般破坏儿女的婚姻幸福,是中国小说中少见的具有变态人格的女性形象。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曹七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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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若如世

一.曹七巧悲剧人物形象:良善到行恶的嬗变

作为一个麻油店掌柜千金,曹七巧这个小家碧玉,生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原本应有一个虽平凡但不差的人生。她自小帮家打理售麻油生意,手脚勤快,机智聪慧,精明地点数着麻油和铜板,为人处世也挺热心、和善。此时,白净的她青春可人,颇具光彩,被人暗地喊着“麻油西施”。她干练、泼辣、要强、开朗、热情,对生活、爱情、亲情无不充满希望、憧憬。然而,命运多舛,时运不济,天有不测风云,她竟被贪财的兄嫂当作“货物”售至姜家这所深宅大院,成了姜家二奶奶,老公竟是一个每日须伺候的软骨“摆设”。这对于活力四射,正值旺盛韶华的曹七巧来说是不公平的、残忍的、无情的、不人道的。如此日子,她心中只有孤寂、悲愤、屈辱、煎熬、哀愁,总觉得人世太反常,社会太无情,“洪洞县里没好人”。从此,她逐渐心态失衡,思想蜕变,性格“变异”,她开始喜欢“张家长李家短”,搬弄是非,心里充满了怨恨、落寞、刻毒,常无故挖苦别人,为琐事争吵打闹,以获得暂时心理平衡与一阵思想满足。比如,她嫉恨初嫁姜门的三少奶奶兰仙,又挑唆、力劝老太太尽快出嫁待字闺中的姜家二小姐。又如,她精心编造、着力散布一些蛊惑人心谣言、蜚语,气得云泽躲于后房失声痛哭,涕泗滂沱,异常失态。

由于曹七巧家世一般、平民阶层,整个姜公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看不上她,完全没有拿她当回事。于是乎,在曹七巧的心里、眼里,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无不是假的,是虚的,是空的,都不属于自己,都与己无关。因此,曹七巧觉得必须抓住一些什么,持有一些什么,以作为精神寄托和活着的旨趣。如此一来,她便选择将钱作为自己人生的唯一“救命稻草”。她唯钱是图,寸利必争,不惧惹恼九老太爷,甚至毅然决然和季泽“断袍绝义”,当起铁血妇人。当老公、婆婆相继撒手人寰后,姜家开始分家,七巧带着一对年幼儿女及所分家产终于“逃离”姜公馆。十几年后,季泽突然登门现身,出人意料正式给予她爱的表白,向七巧公布了心中“潜伏”多年的“真情”。但曹七巧知悉他此行的真实原因和一切真相后,完全绝望,歇斯底里,发飙将季泽打出门去。同时,此刻的曹七巧也是极度哀伤,万念俱灰。此后,曹七巧每况愈下,几乎崩溃,“走火入魔”,以“疯子的审慎和机智”,拼命“守卫”着自己的钱财,对任何一个进入其生活圈的人无不高度警觉、释放敌意,包括亲人也概莫能外,她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疯了”的守财奴、护财奴。

二.曹七巧人性恶形象:扭曲变态的人性

1.“恋子”“妒女”:颠覆母爱人性、神性的异化者形象

儿子长白完全受曹七巧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压、控制。长白新婚大喜之时,曹七巧却用不同借口、种种由头把他留在身边吸食鸦片,母子醉生梦死。“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曹七巧就是不让儿子碰面新娘,“她眯着眼望着他,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只有他,她不怕他想她的钱,横竖钱都是他的。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这个还抵不了半个……现在,就连这半个人她也保留不住,他娶了亲!”曹七巧由于自己的情欲得不到满足,便眼红儿子,还极尽刻薄挖苦之能事,想法设法让他不能与妻妾同床共枕,逼迫他半夜三更温顺地陪自己边抽大烟,吞云吐雾,边乱谈他人隐私,还反复打听媳妇的性生活细节,听得她“又是咬牙,又是笑,又是喃喃咒骂。”打听完媳妇隐私后的次日,曹七巧又请亲家母来搓麻,当着各位亲朋好友的面,“在麻将桌上一五一十将她儿子亲口招供的媳妇的秘密宣布出来”,亲家母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正因为曹七巧对长白这种变态的、恐怖的占有欲、控制欲,导致两位儿媳于一年之内便“驾鹤西去”“灰飞烟灭”。此后,长白再也不敢续弦或纳妾,终日寻花问柳,空虚无聊,放浪形骸,完全一具行尸走肉。

于女儿长安面前,作为母亲的曹七巧完全是一个专制、独裁、霸道的严父形象,始终牢牢掌控着可怜的长安的一生。在早已不兴裹足的情势下,曹七巧却偏让十三岁的女儿缠足,虽经人规劝一年后不裹了,但长安双脚已畸形,影响正常功能,而且她的心灵也弥散了较大的阴影,长久挥之不去。读书后,步入学堂丰富生活的长安,非常高兴,异常充实,但曹七巧心中大不爽,不停打击她、羞辱她,导致她终于辍学回家,重回曹七巧编织的“牢笼”。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曹七巧却对此事一再刁难,推三阻四。一年一年过去了,后来,当长安好容易遇到自己中意郎君时,曹七巧内心再次不平衡起来,嫉恨心再起。曹七巧几近抓狂,如此羞辱女儿:“不害臊!你肚子里有搁不住的东西怎么着?火烧眉毛,等不及的要过门……你好不自量,你有哪一点叫人看得上眼?趁早别自自了!姓童的还不是看上了姜家的门第……少爷们什么都不懂,小姐们就知道霸钱要男人,猪狗不如!”如此一来,长安的爱情梦最终幻灭,人生的最后一缕阳光暗淡下去。

2.对两个儿媳

曹七巧是一个变态婆婆、迫害狂。儿子娶亲之时,她便高度紧张,内心纠结,“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长白“娶了媳妇忘了娘”,于是,便誓与媳妇争夺长白。迎娶儿媳寿芝的当日,当着所有人之面,曹七巧便“出语惊人”:“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但愿咱们白哥儿这条命别送在她手里。”还没满月,许多难听的、刻薄的话都当着新媳妇的面扔了出来。媳妇不幸染上肺痨,七巧便嫌弃她“比寻常似乎多享了一些福,自己一赌气便也病了。”她这样刻薄对待寿芝,长白自然也不喜欢媳妇,弃之如履。为了彻底抓控长白,“七巧把一个丫头娟儿给了他做小……又变着方儿哄他吃烟。”一段时间后,“娟姑娘生了个小少爷……寿芝挨了半个月光景死了,娟姑娘扶了正,做了寿芝的替身,不上一年就吞了生鸦片自杀了。”在曹七巧看来,自己得不到幸福美满的婚姻,拥有不了正常的欲望满足,也绝不容许自己的两位儿媳获得这些。可见,曹七巧已经完全内心扭曲、变态,而且,病得非常不轻。

3.对姜季泽

在《喜宝》一书里,作者亦舒曾这么讲道:“我想要很多很多爱情,如果没有爱情,我想要健康;如果没有健康,那么,我就要很多很多钱。”[2]然而,曹七巧却没碰到喜宝所碰到的好运气,他们不可同日而语。曹七巧在后来的现实生活反复“锤炼”下,智商“陡增”,日益精明,愈加冷酷。多年后的一天,当因穷奢极欲、挥霍无度而走投无路的穷鬼姜季泽,登门向曹七巧吐露“爱情”时,她此时于情欲面前却“坐怀不乱”,极其“冷静”,“逻辑缜密”。当她得知姜季泽的终极靶向是要琢磨她钱财时,终于“火山爆发”了。她用一把团扇彻底击碎了他“玫瑰的谎言”,而这个谎言,她曾苦等了十多年。十多年前对他朝思暮想的她,为爱痴狂,绝对可以为他赴汤蹈火,死心塌地。但此时此刻,钱财才是曹七巧一切的一切和生命中真正最宝贵的东西,她必须与他完全、彻底地一刀两断,做到两人身心的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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