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和滴滴
浅谈教师的语言艺术论文
语言是教师从事教学工作的重要手段,是教师教学的基本功和必要素养,与课堂教学的优劣,有着密切的联系。前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指出:“教师的语言修养在极大程度上决定着学生在课堂上的脑力劳动的效率”。有人要求教师教学语言应具有播音员的清晰,相声大师的幽默,评书演员的流利,故事大王的激情。要求所有的教师达到这样的标准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最起码应做到以下几点:
第一、语言的诱导启发性
高明的教师并不把术语或结论“灌”给学生,而是用循循善诱的教学语言,启迪他们求知欲的萌动,进而引导他们探求,以期“顿悟”。所以,启发性教学是对各种课堂教学的基本要求。教学是为了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因此教学中必须重视激发学生思考,在生动含蓄,耐人寻味,发人深思,循循善诱的语言气氛之中,给学生留下想象的空间。同时要把握住“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的动机,开阔学生的思维领域,推动“不知”向“知”的转化。
第二、语言的科学性
教学语言的科学性指的是教学语言要准确、规范、精练,富有逻辑性和系统性。各学科的教材都是由科学的概念、术语、命题、原理等构成的知识体系,因此,教师在向学生传授知识时,必然要求其语言简洁、不拖泥带水、不重复,更要求语言准确无误、观点明确、语意清晰。要作到既像书面语那样准确精练,又像口语那样简明易懂。不要用自己的理解水平去说话,要时刻记住,我们说话的对象是带着几分惊奇刚刚接触社会生活的孩子,特别要避免“这个”、“啊”、“差不多”、“反正”、“总而言之”等口头语,这种过多的随意性的语言表达,不但与艺术口语毫无相通之处,且会分散学生的注意力,影响到课堂教学效果。
第三、语言的生动、形象
生动形象是艺术语言的重要特征,生动的语言会起到“不是蜜,但可以粘住一切”的效果,把学生紧紧地吸引住,正如前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所说:“如果你想使知识不变成僵死的静止的方向,就要把语言变成一个最主要的创造工具”。在我看来,作为一个教师首先要注意自己的说话,要练习自己的口才,口才是一个人最大的资本。一个教师,即使做不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最起码要让我们的语言生动有趣,学生才会喜欢我们的课。一个说话没有标点、没有抑扬顿挫、不懂激趣的老师,纵有再高深的知识,也很难让学生亲其师信其道。因而,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要讲究语汇、讲究语法,巧妙地运用比喻、拟人、夸张等修辞手法,使教学语言形象化、生动化,增强其感染力和艺术性。
第四、要感情丰富
常言到“: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教师的语言应当是生发于情,意遇于情。首先教师本身是一个真性情的人,为人处世真情实意。在教学中,真情来自对表达内容的`深刻的体验和理解,来自对生活、对事业、对孩子的爱。教师在教学中诸如感情丰富的教学语言,会感染学生。不过,这里要特别注意语速与感情的节奏,滔滔不绝,一泻无余并非高明的口才。语速与感情要得体,有时可以“休止”片刻,留下回味的余地,有时要控制住感情“闸门”的“流量”,不可信马由缰。讲课中应根据教学内容和学生在课堂上的情绪,做到语速适当,语感优美,语调抑扬顿挫,语势有张有弛。总之,高超的教学艺术是通过教学语言表现出来的,而教师的口头表达能力的形成,要从提高自身思想文化素质入手;在教学实践中提高。特级教师于漪之所以讲起课来能精言妙语、脱口而出,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二十多年来,认真备课、反复推敲,紧要处,一句一句地记牢,才形成的”。于漪老师的经验,对我们每个教师都是适用的。我们在少数民族地区工作的老师,语言的表达能力应该是很重要的,语言表达应具有示范性,还应该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样,课堂教学才有更高的效果。
寻找梦想之旅
戏曲的地域性与语言艺术探析论文
“地方化”不仅仅是戏曲艺术自我发展、自我完善、不断扩张的一种重要方式,更是“当代戏曲的一大特色”,在“戏曲”这个大的艺术门类之中,各个地方剧种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规定。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地域性”成为中国戏曲“传统”的重要特点之一。
此外,地方戏曲作为由一定区域内的民众共同创造、共同欣赏的区域性剧种,它体现了一个地区民众的总体审美趣味,是该区域内所有民众共享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不能高高在上地站在“保护文化艺术多样性”的立场,空泛地给戏曲传统的地域性特点下定义,也不能不切实际地考虑到不同地域的民众对本地戏曲的审美和民俗需求。对一定区域内的演员和观众来说,地方戏曲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他们休闲娱乐、情感交流及宗教祭祀的必需品。以陕西省宝鸡地区民间秦腔演出活动为例①,庙会请戏不仅带有原始的“娱神”意味,更是村民们联络乡情、丰富农闲生活的需要;同时,在演出中还能够通过吉庆剧目,来表达一种质朴而单纯的、对幸福生活的期望。葬礼请戏,往往是因为逝去的老人多为秦腔戏迷,子女们希望通过这种形式表达自己的孝心;同时,这也是为了犒劳为举办葬礼而辛苦忙碌的乡亲邻里。至于各种企业开业、周年庆典请戏,一是企业希望借上了妆、带有“神气”的戏曲人物避邪求福,再则也给附近的居民(也即企业的潜在消费者)提供一场免费看戏的机会,企业方面可以借此机会表达“对父老乡亲的感谢”,是一种巧妙的广告策略。又如,笔者曾对兰州市区内主要茶园进行过调查,发现当地的茶园演出和业余自乐班活动,对于相当一部分中老年市民来说,听着熟悉的秦腔唱段喝茶、谈生意、拉家常,正如年轻人进KTV消遣一样,是他们日常娱乐、交际生活的一部分。而自乐班中各个年龄阶段的业余秦腔表演爱好者聚在一起,吹吹打打、弹弹唱唱,更是他们文化娱乐消遣、甚至是精神寄托的主要形式。
同样地,全国各地的戏曲演出均各有其符合地域文化和风俗习惯的“传统”,这些“传统”也只有针对这个区域内的民众才有实际的价值和意义,把东北二人转搬到苏州水巷茶楼上去,把昆曲小调放在陕西尘土飞扬的庙会戏台上,其结果如何是可想而知的。各地方剧种就像不同品种的花卉植物,只有在适合自己的地域文化土壤中才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如果硬生生地把他们拔出来,“移植”到另外的土壤里,除了日益干枯僵死,别无出路。
与戏曲的剧种多样性相表里的,是它的民间性,“民间”这个词除了通常意义上含有的,与“官方”、“正统”、“贵族”等带有社会阶级性的词汇相对立的意思之外,更有“地域性”的含义。因为“民间”归根到底是民众的民间,不同地域的民众物质生活、精神世界的多样性,决定了“民间性”具体所指的多样化和地域性差异。以往研究者从社会学研究的角度出发,已经指出戏曲在表达民众的思想情感、[2]审美娱乐需求、[3]民俗生活需要[4-6]等方面呈现出的“民间”特性,但对民间性的思考还不能就此打住,因为所有这些需求还具有地域限制性。如果只强调笼统意义上的“民间”而忽略了“民间”内部的多样性和民众群体的.复杂性,就很容易造成对真正“民间性”和具体民众群体需求的漠视。社会人类学家罗伯特雷德菲尔德曾指出,如果将广大知识阶层、贵族阶层或者说城市统治阶层的“传统”视为“大传统”,而将底层民众的“传统”视为“小传统”,那么,这两种“传统”并不是完全割裂的,而存在着这一种长期的相互影响的关系。“大传统”会对“小传统”形成“下渗”作用,而“小传统”既有积极向“大传统”靠拢的愿望,也会对“大传统”产生重要的影响。[7]29也就是说,“传统”有着自为的生存空间和发展倾向,传统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热爱并且需要它们;传统的变迁“起源于传统内部,并且是由接受它的人所加以改变的”,这种变迁“并不是由‘外界环境’强迫他们作出的,而是他们自身与传统之关系自然成长的结果”[8]229。如果从理论研究的角度出发,为了保持某种演出形式的“民间性”而否定这种演出形式自身的发展要求,无疑是对遗产传承的自然链条的一种粗暴的人为破坏。戏曲的民间性,是具体、集中地体现在一群活生生的民众之中的,地方戏曲就是为了满足不同地域民众各种层次的需求而形成多种剧种形态的,我们必须尊重这种建立在地域差异基础上的剧种差异性。
以往学者对民间戏曲的研究,多是从文化分析、艺术欣赏、历史研究的层面展开的,但对于地方民众而言,戏曲的意义也许并不在此。比如,对于陕西民众来说,“请戏”、“唱戏”,首先是一种祖辈流传下来的仪式传统,是婚丧嫁娶、庙会祭祀以及各类庆典上必不可少的活动项目。其次,“看戏”则是一种能够带给人以愉悦感的娱乐活动和一种与亲朋好友联络感情的交流机会。此外,广大农民观众们,还相信传统秦腔剧目大部分都是讲述真实的历史故事。笔者田野调查时,剧团演员常常叮嘱我,要记住每出戏讲述的故事发生的年代,因为他们认为“这在历史上都是真事,人家是有记载的”。从《闯宫抱斗》、《太和城》到《八义图》,再到《出汤邑》、《金沙滩》、《二进宫》,几乎每次演出历史戏,演员们都会向我强调这一点。
传统秦腔戏剧目确实是以历史剧居多,而且很大一部分剧目都是基于历史演义而发挥出来的,其中包含了一些历史真实的成分。虽然这些民间传说和曲艺作品中的历史,对很多历史研究者来说都是“戏说”、“歪说”,但在广大民间观众中却具有很大的权威性。传统的秦腔历史戏正是在这种文化背景下,赢得了演员和观众的“尊重”。特别是那些讲述民族英雄和忠臣烈士英勇事迹的历史戏,无论演员还是观众都会对其中的主人公抱有崇敬之情,而对奸臣逆贼则嗤之以鼻。典型的表现是,一出秦腔传统历史戏中,戏分最多的肯定是忠臣义士而不会是奸贼,团里台柱级别的须生演员很少饰演坏人,而演员也往往不愿以自己饰演反面角色的戏作为自己的拿手戏①。从观众的角度来说,他们一般不会为“坏人”的表演而鼓掌叫好,更不会为饰演反面角色的演员“搭红”、放鞭。②[9]72如秦腔传统剧目《八义图》(即《赵氏孤儿》———笔者注)演出时,饰演为救孤儿而慷慨赴死的卜凤、公孙杵臼、程婴等正义人物的演员都会被“搭红”、放鞭,而屠岸贾的饰演者,即使被有些观众称赞“演得好”,也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也就是说,戏曲的“教化功能”其实不仅仅是上层统治阶级从意识形态角度出发对戏曲提出的“非分要求”,也不仅仅是文人创作者从主观态度出发的“一厢情愿”,同时还是广大观众心中已然形成的一种观赏需求。戏曲在民间传播,确实起到了知识传播和道德培养的积极作用。戏曲剧目的“历史讲述”和“道德教化”特点,对地方民众思维方式、价值判断的培养和塑造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因此,这也是戏曲地域性特点的一个重要方面。
总而言之,戏曲“传统”的地域性特征,不仅体现在不同剧种形态各异的表演方式和艺术风格上,更体现在各剧种与他们所属地区民众的现实生活和精神世界的密切关联之中。我们不应该只站在“保护人类文化多样性”、“保持戏曲艺术多样性”的艺术家和理论家的立场上,对如何保护、如何发展指指点点,而应该认识到,这种“多样性”的形成和发展首先取决于民众多样化的审美娱乐需求。应该首先弄清楚观众需要什么,并尊重他们的需要,给他们传承或者改变自己的“传统”的自由。
所谓“口头性”,是借鉴了英文单词Oral/Orality的译法,包括口头创作和口头传承两层含义,在OralandIntangibleHeritage(口头非物质文化遗产)和OralPoetry(口头诗歌)这两个相关的重要概念中,“口头”(Oral)均同时包含这两层含义。有学者指出,应将其译为“口传”更为合适,[10]36诚然,“口传”固然强调了传承方式的非文字性和动态性特点,却忽略了艺术创作过程中的即兴发挥和口头创造性。因此,笔者以为,反倒是“口头”这个似乎比较含混的词语更有概括力。虽然借用了英文词汇,但并不是说中文语境中就没有这一概念;恰恰相反,我国文化传统中,强调“口头”材料价值的历史要更为久远:如汉语中“文献”一词中的“献”字,朱熹曰:“文,典籍也;献,贤也。”即,“文”原是指书面的文字记载,“献”则指博闻的贤人的口头传闻。[11]12可见,文化传统的“口头性”特点,是人类文明的共有特征。
曾有学者将戏曲归结为“语言的艺术”,并从“文学性”的角度对戏曲的“现代化”提出要求。自然,大部分戏曲剧目都有大量可以以文字的形式进行创作和记录的唱词、念白,从这个角度出发,认为“元杂剧”、“宋元南戏”、“明清传奇”和“地方戏”都是一种“戏曲文体的概念”[12]4,似乎也未尝不可。接着,如果从文学角度出发对戏曲的唱词和念白进行分析,认为其具有“诗的韵律、节奏”,从而将元杂剧、宋元南戏都纳入“抒情诗”[13]8的范畴,这个逻辑也大体不谬。这也是很多学者斥责清末以来以京剧为代表的地方戏,“使戏剧文学性和思想内容大大‘贫困化’”的基本依据和出发点。[14]5但笔者以为,即使考虑到戏曲拥有大量韵律化和节奏化的唱词和念白,故而承认“戏曲文学”的存在、承认“戏曲”的抒情诗本质、承认戏曲是在表达某种思想和情感,也必须认识到,这是一种“口头文学(Oralpoetry)”,它遵循着“口头诗学(OralPoetics)”的形成和发展规律。“口头诗学”理论源自西方文学理论界对荷马史诗的形成及其传播形态的讨论,20世纪30年代,帕里和洛德在对南斯拉夫地区口头史诗的调查研究基础上,提出了被后世命名为“帕里洛德”理论的观点。自此以后,有关口头诗学理论的方法,“已经影响了散布于五大洲的、超过了150种彼此独立的传统的研究”[15]5,这一理论在大量人类学调查材料的基础上,强调被传统的研究方法所忽略了的史诗文学的口头创作和口头传播特性。“口头诗学”理论,对我们认识中国曲艺和中国戏曲有很大的启发意义。
戏曲的成熟和完善得益于唱讲文学提供的足够多的、情节足够丰富的故事本事,当前许多盛行的剧目,无论是元杂剧、宋元南戏还是明清传奇、地方戏曲剧本,都和唱讲文学有很大的关联,甚至有学者提出,许多地方剧种完全就是在地方说唱艺术的基础上形成的。当然,有关唱讲文学对戏曲艺术所产生影响究竟有多大的问题,相关的研究仍需进一步深入;但可以肯定的是,戏曲从唱讲艺术中吸收了很多珍贵的养料,其中就包括“口头性”特征。由于唱讲文学本身就是一种口头创作、口头传承的艺术样式,“一般来说,说唱的文本就是这样从无数艺人的口中产生的‘口头创作’的阶段成果”[16]48—49。对民间说唱艺人来说,“与文字相比,戏剧或说唱的词句首先是作为‘声音’存在的”,而且艺人还常常“得到师父口头传授书词”[17]84。即使对于现成的演出本,“艺人们也一般不将其书词全部背诵下来,而仅仅是记住其故事情节和成为‘赞’、‘套’、‘赋’的某种韵文就登场了”[18]87。那些认为戏曲源自唱讲艺术、戏剧剧本来自说唱文本的观点,至今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那就是,为什么从说唱文本到戏曲“剧本”之间的“链条仍有一些缺环”?有学者将完善这些“缺环”的希望寄予“文献发现”[18],其实,这个重要的环节就是戏曲艺人的口头创造。既然唱讲文学本身,允许艺人对底本进行口头的即兴创作,当它转为另一种形式不同却拥有更加突出的“表演”本质的艺术所用时,这种被实践证明极富创造力和实用性的创作方式,自然会被继承下来。从“口头诗学”的角度来思考,也更容易理解中国戏曲幕表制、条纲戏的演出形式何以成为可能。
总而言之,如果考虑到戏曲唱词、念白的“文学形式”,从文学角度理解戏曲的“传统”,这也未尝不可,但必须认识到戏曲剧本不仅仅“为上演而设,非奏之场上不为功”[19]1,而且是可以直接在场上以口头方式创作、并且以师徒之间口耳相传的方式传承下去的。
戏剧是由“文本”和“表演”共同组成的一种“综合艺术”,两者缺一不可,互相依存。上文已经分析指出戏曲“文本”的口头性质,那么接下来,则需再来探讨“表演”的口头性质。事实上,用口头诗学的理论分析戏曲表演的口头性仍有一定的局限,因为舞台表演已经远远超越了口头讲述、口头表演的唱讲艺术范畴,而具有肢体表演艺术的特征。笔者此处只是借鉴口头诗学的理论思维,反对将戏曲艺术文本化、将演出凝固化,认为戏曲的舞台表演具有类似于口头表演的临场创造性和口头传承性特征。笔者在对宝鸡新声剧团及宝鸡秦腔民间演出形态的调查中发现,同样的一个剧目,从来不会以同样的方式进行演出。正如有老艺人明确指出的那样,有些戏“根本没有啥本子”,“不同班子有不同班子的演法”。唱词和念白部分尚且如此,具体的身段表演就更加具有灵活可变性了。新声剧团丑角演员杨宝国的表演就很能体现这一点,作为该团唯一当行的丑角演员,他饰演的刘媒婆、杨三小、花仁义、赵飞等角色,时常令观众捧腹大笑,而同样的这几个角色每一场他都有不同的演法、不同的台词和动作,每一场都会增加自己临时发挥的“活口”。当笔者问他这些活口是如何编排出来时,他笑着回答:“这都是胡说八道呢,没有啥道理。见啥人说啥话么!”但又随即严肃地说道,“虽然不存在编排那一说,可也不能真的胡说,要心里有底,说得干净利落、适可而止。”①
其实,理解戏曲的口头性特点,也只能是作为理解戏曲唱词、念白等语言性表演部分的一个新切口。凝结着更多戏曲“传统”的表演的口头性,则需要从另外的角度切入,那就是师徒之间“口传身授”的技艺传承方式。由于戏曲演出纯粹依靠演员高度技艺化、繁难化[20]的肉声演唱和肢体表演,因此,从根本上来说,戏曲是完全诉诸场上的一种表演艺术。它的许多身段程式不仅无法用文字来记录、表达,甚至也是“口传”都说不清楚的。和其他所有类型的文化传统一样,在世代延传过程中的“那些弦外之音(over-tones),不言而喻的知识(tacitknowledge)成分,以及洞见之类不宜应用原理和规则的东西,是不能以明确的语言进行传授的,而要通过内心联想,通过对动作执行者的典型行为的移情来获得”[8]23。具体至戏曲艺术中,就需要老演员的亲身示范,也就是“心授”,演员们习惯称之为“带着走一遍”。演员“跟着铜器点子”、“跟着师父走一遍”之后,很多困惑便可以得到解决。
同样以宝鸡新声剧团为例,该团大部分年轻演员毕业于各类戏曲学校,三年的在校学习仅能掌握基本的表演技法,进剧团后,要想上台表演还需要由老演员对其作具体的指导,这种指导便都是以口传心授的方式进行的。笔者在调查期间发现,这种技艺传授行为可以随时随地发生,灵活性很强、形式也比较多样,比如年轻演员在台下观看老演员的现场表演,休息时听老演员“说戏”,等等。如今,随着各种视频影像资料的普及,年轻人还可学习其他知名演员的表演。但这样“看”、“听”、“说”仍然不够,还需要“做”,即老演员的动作示范和年轻人自己的舞台实践。总之,老演员的口传心授和年轻人的身体力行,是戏曲表演技艺得以传承的两个根本要素,二者缺一不可。这一点,从新声剧团老团长李扶中对现在大部分演员不认真练功,只想偷懒地看看、听听,“上台后学样样”的现象表现出的强烈不满也可以体现出来。正如他情绪激动地感慨道:“不是说所有东西都是你看就能看会的,这需要功夫,没有功夫,你演的就算是对的、没错,也不好看、不合式,行家一看就看得出来你这个演员的水平”②。
事实上,认为戏曲是“语言艺术”和认为戏曲是由“剧本”和“演出”共同组成的“综合艺术”这两种观点,笔者均不敢苟同。但上文仍然在肯定这两种观点的基础上分析戏曲“传统”的口头特征,只是为了强调认识“口头性”的重要意义。笔者认为,戏曲不仅仅具有口头艺术的特性,更是一种纯粹的表演艺术,无论是其体现为“文学形态”的唱词和念白、还是最终以“表演”为本质的成品———一次具体的演出,作为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舞台表演艺术就是一种“时间与空间的瞬间结合,它的本质就是intangible”,也就是“无形性”、“转瞬即逝性”①[21-23]。而戏曲之所以具有这种intangible之特性,根本原因就在于它以演员在场上的“在场表演”为主要创作方式,以师徒之间的口传心授为主要传承方式,既不囿于剧本、灯光、舞美等物质工具,也不会停滞于任何一个固定状态,整个创作、传承过程都依赖“人”的创造力,长期处于不断更新、不断变动的发展过程中。
以剧种多样化和民间性为主要表征的地域性,和以口头创作为主要创作方式、以口传心授为最佳传承模式的口头性,是戏曲“传统”最为突出的两个特征。其中,剧种多样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至今仍然在继续。口头创作和传承的灵活性、创造性也体现出强烈的活态特性。因此,戏曲的“传统”绝对不是已经僵死的、固定不变的、“跟不上时代”的“旧传统”,而是内在的蕴含着无限的生命力和创造力,是一种“活”的传统。遗憾的是,这一点却常常为传统戏曲研究所忽略。[24]96因此,笔者以为,回归“传统”,肯定“传统”的活态性和创造性,发掘古老“传统”对当下戏曲传承、发展的重要意义,从“传统”中汲取力量,是解决当前戏曲困境的根本出路。
败家小歪歪
一、不同类型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艺术
(一)新闻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艺术
新闻节目主持人的语言是为节目的新闻性所决定的。其语言运用只有在新闻性原则下显现个性特色,才能赋予节目魅力和生命力。新闻以真实性为第一准则,坚决反对弄虚作假,欺大众,这就要求主持人实话实说,开诚布公地进行报道和评论。在多数情况下,主持人依据记者、编辑的新闻稿说话,但话语要达到清晰明确、情真意切的要求,还要靠自己来把握。例如,要使语音、语句、语速、语调与报道事实的起因、发展、高潮、结局相适宜,与事件中人物的情感变化相吻合。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的几位主持人,他们的语言各具特色,有的平和冷静,不动声色;有的犀利、亢奋,锋芒毕露;有的儒雅、潇洒,文质彬彬。他们的共同点是学者谈吐,大气自如。他们的语言背景是思想感情。新闻节目主持人语言的个性特色在于他们对新闻价值的把握、处理的洞察力和敏锐眼光,在于他们对新闻工作的责任心和对公众的关爱心,而不是一个单一的语言处理技巧问题。知名节目主持人敬一丹谈到《焦点访谈》的评说、评点时说:“有些话尽量不用。比如,‘我们必须……’‘各部门应该……’这种指令色彩的语言像是政府的指示,像是首长的命令,不像主持人的话。”
(二)综艺娱乐节目主持人语言艺术
我国的综艺娱乐节目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今晚八点半》是融音乐、戏曲、曲艺、文学等多种文艺形式于一炉的综艺娱乐节目。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于1983年春节,各门类文艺节目通过主持人精心组织安排,巧妙穿插解说而融为一体。作为节目主持人既要与参加演出的演员交流,与场上观众交流,在交流中做到心灵沟通、情感契合;同时,主持节目的过程也是体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方式。综艺娱乐节目主持人必须以此作为语言运用的依据。倪萍说:“……特别是娱乐性的节目,谁愿意看那不高兴的脸啊!……再说,节目主持人不高兴时是说不出热情、轻松的话语的,更谈不上用心去碰撞观众”。综艺娱乐节目主持人有两人同台主持或多人同台主持的方式。最常见的是两个人主持,两个人话语的编串要做到随机应变、灵活巧妙、严丝合缝、滴水不漏。配合中相互协调,避免出现互让中冷场、抢话中尴尬、反差中缺少互补等主持人用语之大忌。如上海东方电视台《共度好时光》节目主持人曹可凡出语潇洒利索,略带雅趣,而搭档袁鸣出语爽朗轻快,略带奔放,两人珠联璧合,相映成趣。
(三)教育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艺术
教育节目要求语流平稳,节奏缓慢,音调偏中。除一般表达方式外,说明表达方式用得较多。从需要来说,主持人的话语在客观性、科学性的基础上,尽可能贴近实际、贴近实用;从兴趣来说,教育节目要吸引受众,要求主持人话语注重艺术性和趣味性,像中央电视台《环球45分》介绍国外地理历史、风土人情那样让观众动心动情。教育专题片《话说长江》《话说运河》《西藏的诱惑》等,之所以有那么多观众乐此不疲地一集一集看下去,除节目本身传递一定的地理、历史、文化、经济、民俗风情的知识外,还在于主持人富有东方神韵的话语,让观众在汲取知识的同时得到了审美享受。
(四)服务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艺术
服务节目与一般节目相比有如下三个特点:一是服务对象特定;二是内容贴近生活;三是效益来得直接。上述特点,决定了服务节目主持人的话语定位:善解人意,真诚亲切,务实求是。我国许多主持过服务节目的`主持人像沈力、张悦、蔚兰等都以各自不同的、个性化的语言征服受众,受到大家的喜爱和尊重。一位评论家评论沈力主持的服务节目时说:“看了她的节目,不光学到了知识,也是一种艺术享受。确实感到她是在诚心实意地为大家服务。”服务节目主持人为观众服务时特别周到、耐心、细致,但话语运用要随和却不可随意,婆婆妈妈、唠唠叨叨、喋喋不休,会把真实有用的信息给冲得松松垮垮、残缺不齐,这样就无法实现“适其需要,合其情理”的服务宗旨。服务节目同其他类型节目一样,话语简洁、明晰的同时还应注重格调、韵味,正所谓“说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却有琴棋书画诗酒花的韵味”。
(五)体育竞技节目主持人的语言艺术
体育竞技节目主持人是把场上竞赛与观众连接起来的桥梁,他(她)要用“快而不乱,慢而不断,生而不紧,熟而不油”的话语把场上千变万化的比赛情景,甚至与比赛有关的场内外的人和事瞬间滔滔不绝地传递出来,并要求主持人口才出众,话语到位,清晰流利。这些与主持人对体育比赛项目的熟知程度、敏锐感觉和应变能力直接相关。正如吴冷西说的那样:“体育解说是一种相当高级的艺术,是解说员思想状况、文化修养和专业知识的综合反映。”宋世雄在《宋世雄自述——我的体育世界与荧屏春秋》中回忆我国体育转播解说的拓荒者之一张之时说:“张之老师在实况解说中,非常重视语言的艺术性。他平常很注重语言修养,从古今中外的文艺宝库中汲取营养。他用李白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诗句来形容足球守门员的防守严密,用陆游的名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来描绘比赛过程中的战局变化,用李贺的诗句‘黑云压城城欲摧’来比喻球场上的重兵压境,多么形象而生动。他把李富荣勇敢拼搏的性格比作‘勇猛的公鸡’,把张燮林远台削球的绝技称为‘海底捞月’,给人留下何等深刻的印象。”书中谈到他和老师张之的主持风格:
(1)精神饱满,情绪高昂;
(2)掌握节奏,张弛有度;
(3)穿插背景,扩展层面;
(4)述评结合,客观公正;
(5)轻松幽默,风趣自然。体育竞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高尚的风格、拼搏的精神、人与人心灵的沟通是体育竞赛的灵魂。作为体育竞技节目不用说也应体现这一精神,并表现在主持人的话语中。“场上一分钟,场下十年功”。就主持人语言发音来说,没有声母、声调、语速的训练,没有吐字归音、运气与口舌活动的技巧,很难达到体育比赛解说述评的高水平。另外,在转播、直播体育比赛时还要根据不同的体育竞技项目采用不同的语体、语调以显示各自的话语特点。
二、结语
总之,节目主持人要艺术地使用语言,凭借的是扎实的语音功底和丰富的知识文化修养。主持人若能积极地参与节目的策划、采访、编导,有利于他们在所主持的节目中更好地发挥语言主宰、驾驭节目的功能,使节目的传播效果和审美效应达到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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