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石窟包括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共有石窟552个,有历代壁画五万多平方米,是我国也是世界壁画最多的石窟群,内容非常丰富。 敦煌壁画是敦煌艺术的主要组成部分,规模巨大,内容丰富,技艺精湛。五万多平方米的壁画大体可分为下列几类: 一、佛像画。作为宗教艺术来说,它是壁画的主要部分,其中包括 各种佛像------三世佛、七世佛、释迦、多宝佛、贤劫千佛等; 各种菩萨------文殊、普贤、观音、势至等; 天龙八部------天王、龙王、夜叉、飞天、阿修罗、迦楼罗(金翅鸟王)、紧那罗(乐天)、大蟒神等等。 这些佛像大都画在说法图中。仅莫高窟壁画中的说法图就有933幅,各种神态各异的佛像12208身。 二、经变画 利用绘画、文学等艺术形式,通俗易懂地表现深奥的佛教经典称之为"经变"。用绘画的手法表现经典内容者叫"变相",即经变画;用文字、讲唱手法表现者叫"变文"。 三、民族传统神话题材。在北魏晚期的洞窟里,出现了具有道家思想的神话题材。西魏249窟顶部,除中心画莲花藻井外,东西两面画阿修罗与摩尼珠,南北两面画东王公、西王母驾龙车、凤车出行。车上重盖高悬,车后旌旗飘扬,前有持节扬幡的方士开路,后有人首龙身的开明神兽随行。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分布各壁。飞廉振翅而风动,雷公挥臂转连鼓,霹电以铁钻砸石闪光,雨师喷雾而致雨。 四、供养人画像 供养人,就是信仰佛教出资建造石窟的人。他们为了表示虔诚信佛,留名后世,在开窟造像时,在窟内画上自己和家族、亲眷和奴婢等人的肖像,这些肖像,称之为供养人画像。 五、装饰图案画 丰富多彩的装饰图案画主要是用于石窟建筑装饰,也有桌围、冠服和器物装饰等。装饰花纹随时代而异,千变万化,具有高超的绘画技巧和丰富的想象力。图案画主要有藻井图案、椽间图案、边饰图案等。 六、故事画 为了广泛吸引群众,大力宣传佛经佛法,必须把抽象、深奥的佛教经典史迹用通俗的简洁的、形象的形式灌输给群众,感召他们,使之笃信朝拜。于是,在洞窟内绘制了大量的故事画,让群众在看的过程中,受到潜移默化的教育。故事画内容丰富,情节动人,生活气息浓郁,具有诱人的魅力。 1.佛传故事 主要宣扬释迦牟尼的生平事迹。其中许多是古印度的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佛教徒经过若干世纪的加工修饰,附会在释迦身上。一般画“乘象人胎”、“夜半逾城”的场面较多。第290窟(北周)的佛传故事 作横卷式六条并列,用顺序式结构绘制,共87个画面,描绘了释迦牟尼从出生到出家之间的全部情节。这样的长篇巨制连环画,在我国佛教故事画中是罕见的。 2.本生故事画 是指描绘释迦牟尼生前的各种善行,宣传“因果报应”“苦修行善”的生动故事。也是敦煌早期壁画中广泛流行的题材,如“萨捶那舍身饲虎”、“尸毗王割肉救鸽”、“九色鹿舍己救人”、“须阁提割肉奉亲”等。虽然都打上了宗教的烙印,但仍保持着神话、童话、民间故事的本色。 3.因缘故事画 这是佛门弟子、善男信女和释迦牟尼度化众生的故事。与本生故事的区别是:本生只讲释迦牟尼生前故事;而因缘则讲佛门弟子、善男信女前世或今世之事。壁画中主要故事有“五百强盗成佛”、“沙弥守戒自杀”、“善友太子入海取宝”等。故事内容离奇,情节曲折,颇有戏剧性。 4、佛教史迹故事画 是指根据史籍记载画成的故事,包括佛教圣迹、感应故事、高僧事迹、瑞像图、戒律画等。包含着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是形象的佛教史资料。这类画多绘于洞窟龛内四披、甬道顶部和角落处次要地方。但有的也绘于正面墙壁,如第323窟的“张骞出使西域图”、“佛图澄”和第72窟的“刘萨诃”等。 5、比喻故事画 这是释迦牟尼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地给佛门弟子、善男信女讲解佛教教义所列举的故事。这些故事大都是古印度和东南亚地区的寓言、童话,被佛教徒收集记录在佛经里,保存至今。敦煌壁画中的比喻故事有“象护与金象”,“金毛狮子”等。 七、山水画 敦煌壁画中的山水画遍布石窟,内容丰富,形式多种多样。大多与经变画、故事画融为一体,起陪衬作用。有的是按照佛典中的山水,参照现实景物加上高超的想象力,描绘出“极乐世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美丽自然风光;有的是以山水为主体的独立画幅,如第61窟的,“五台山图”。 壁画内容除以上七类外,还有建筑画、器物画、花鸟画、动物画等。敦煌壁画的艺术价值弥足珍贵,在结构布局、人物造型、线描勾勒、赋彩设色等方面系统地反映了各个时期的艺术风格及其传承演变、中西艺术交流融汇的历史面貌。 上述七类壁画,除装饰图案而外,一般有情节的壁画,特别是经变画和故事画,都反映了大量的现实社会生活,如:统治阶级的出行、宴会、审讯、游猎、剃度、礼佛等;劳动人民的农耕、狩猎、捕鱼、制陶、冶铁、屠宰、炊事、营建、行乞等;还有嫁娶、上学、练武、歌舞百戏、商旅往来、少数民族、外国使者等等各种社会活动。因此,敦煌石窟,不仅是艺术,也是历史。 敦煌壁画的内容丰富多彩,它和另的宗教艺术一样,是描写神的形象、神的活动、神与神的关系、神与人的关系以寄托人们善良的愿望,安抚人们心灵的艺术。因此,壁画的风格,具有与世俗绘画不同的特征。但是,任何艺术都源于现实生活,任何艺术都有它的民族传统;因而它们的形式多出于共同的艺术语言和表现技巧,具有共同的民族风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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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它始建于距今1600多年前的十六国时期。据《李克让修莫高窟佛龛碑》中的记载,公元366年,一位叫乐樽的高僧途径敦煌。当时正是傍晚时分,乐樽想找个地方歇脚,可没想到当他抬头四顾的时候却忽见此地的三危山上金光灿灿,如现万佛。于是乐樽便决定在敦煌落脚,并在三危山对面的陡坡上开凿了第一个佛洞石窟。在乐樽的宣传和带动下,这里很快就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圣地,在长达数百年时间里,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平民百姓,都纷纷出资在这座陡坡上开凿新的佛洞石窟。原本冷冷清清的莫高窟就这样被建设成为了千佛洞。
由于朝代更迭以及疆域变化等原因,莫高窟在元朝以后就逐渐被冷落,直到清朝乾隆年间在这里重新设立了敦煌县,莫高窟才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中。
到了晚清时期,清政府内外交困,自然无暇顾及文物保护问题,莫高窟再一次受到了冷落。当时有一位叫王圆箓的道士云游至此,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王道士竟然成为了这一昔日佛教圣地的当家人。
王道士对莫高窟的价值知之不深,但他还是凭一己之力尽可能对莫高窟进行维护。1900年5月26日,王道士在对莫高窟洞窟进行清理维护的时候,意外发现在一处洞窟后面还隐藏着另一个洞窟,这便是后来享誉中外的敦煌莫高窟藏经洞。
藏经洞内藏有从公元4世纪到公元14世纪的各种佛教经卷、历史文本、绢画、刺绣、法器等文物5万多件。如果把莫高窟比喻成是中国历史文化遗产王冠的话,那么藏经洞无疑就是王冠上的明珠。王圆箓道士的名字也因这一发现被永远载入了史册。
不过对王道士来说,发现藏经洞却未必是一件好事。余秋雨在《文化苦旅》的开篇就写到了王道士和莫高窟,并痛斥王道士是敦煌石窟的罪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藏经洞被发现后,很快就引起了不少欧美考古学者、汉学家、冒险家的高度关注。他们就像闻到血腥气味的鲨鱼一样纷纷来到中国,忍受着舟车劳顿赶至敦煌。这些人以极低价格从看护藏经洞的王道士手里买走了大量价值连城的经卷、绢画等文物。这些中华民族的无价之宝就这样流失海外,成为外国博物馆中的珍贵展品。
文物流失海外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个沉重的话题,王道士作为当时莫高窟的守护者不仅没有守护好这些文物,还主动参与文物买卖,这就难怪余秋雨在《文化苦旅》中写出痛心疾首的文字了。那么王道士真就像《文化苦旅》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吗?其实也未必。
王道士虽然对历史文物的价值所知不多,但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藏经洞中的藏品绝不普通。事实上,王道士在发现藏经洞后,第一时间就跑到了敦煌县城找县令严泽汇报。为了证明藏经洞中物品的特殊性,他还取了两卷经文给严县令看,可没想到这位严县令是个缺心眼。如此重要的藏品在他眼中竟然成了发黄的废纸。
后来敦煌县令换人,王道士再次跑到县城找县令谈藏经洞的事。这次新来的县令汪宗翰倒是个识货的行家,可他职权有限,只好先将这一重大发现向上面汇报,并要求王道士看好藏经洞。然而晚清时期的朝廷已自顾不暇,哪有空管文物保护工作。再加上当时各级部门相互推诿,谁也不愿意承担分外的工作,因此莫高窟藏经洞的事情很快就又没了下文。
1907年,一位叫斯坦因的英国学者远渡重洋来到敦煌。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将敦煌文物带回到英国。此时离王道士发现藏经洞已过去了七年时间。在斯坦因的软磨硬泡下,王道士终于放弃了原则,同意让英国人带走部分藏经洞中的藏品。“潘多拉魔盒”直到这时才被彻底打开……几年后,敦煌文化在国外大放异彩,清廷这才意识到这批文物的重要性,开始下令将文物运送至京城保护。结果在运输途中,又有许多文物遭运输人员和沿途地方官吏的监守自盗。
值得一提的是,王道士售卖文物所得的钱财并没有用于个人生活享受,而是全部投入到莫高窟的修缮维护中。因此仅仅从这方面来说,斥责王道士是罪人其实也有点过于苛责。事实上,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清廷对这批文物不加重视,下面的官员又忙着中饱私囊。王道士只是一介草民身份,要求他将整个莫高窟保护得尽善尽美,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王道士发现藏经洞是功,后来导致大量文物流失海外却并非他一人之过,甚至他连主要过错人都算不上。所以即便功过相抵,王圆箓道士的名字也不应该被列入到历史的耻辱柱上。
参考文献:《文化苦旅》、《斯坦因西域考古记》
敦煌飞天敦煌的发现与破坏发现藏经洞的道土 ——王圆箓 :王圆箓(约1850~1931),祖籍湖北麻城县.他本人出生在陕西,因家乡连年灾荒,生活所迫,出外谋生,流落于酒泉.在此期间入道修行,人们称他为王道士.后云游敦煌,登三危山,发现莫高圣境,感慨万千,急呼"西方极乐世界,乃在斯乎".所以他长期居留于此地,奉献了他的后半生.当王圆箓用一双枯瘦的手打开宝库的洞门之后,一批批外国探险家,考古家接踵而来,有英国的斯坦因,法国的伯希和,俄国的鄂登堡,日本的桔瑞超等.他们想方设法,挖空心思从王道士的手中拿走了大批文物,分别收藏在英国,法国,日本,俄罗斯等地的博物馆.考古学家 ——斯坦因 : 斯坦因1862年生于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一个犹太人家庭.他是以一个地理学家为开端,进而成一名世人注目的探险家和考古学家.从现在看来,他在探险中的发现和考古方面的贡献,要比他在地理方面的贡献大得多.当时,他不仅在莫高窟看到了精美的壁画和彩塑,而且采用各种手段,尤以"唐僧之陡"为名,取道士王圆箓的信任,以极少的白银,从王道士手中换取了大量的写经,文书和艺术品.当他离开莫高窟时,仅经卷文书装满了24箱子,精美的绢画和刺绣艺术品等文物又装了5大箱.后经清理,卷文完整的有 7000件,残缺的6000件,还有一大批其它文物.斯坦因第二次来敦煌时,又以500两白银的捐献,从王圆箓手中换去570部汉文写卷.敦煌飞天的名称由来 佛教中把化生到净土天界的神庆人物称为"天",如"大梵天","功德天","善才天","三十三天"等.唐藏〈金光明经疏〉中云:"外国呼神亦为天."佛教中把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天.飞天多画在佛教石窟壁画中,道教中把羽化升天的神话人物称为"仙",如"领先仙","天仙","赤脚大仙"等,把能在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仙.宋〈太平御览〉卷622引〈天仙品〉中云:"飞行云中,神化轻举,以为天仙,亦云飞仙."飞仙多画在墓室壁画中,象征着墓室主人的灵魂能羽化升天.佛教传入中国后,与中国的道教交流融合.在佛教初传不久的魏晋南北朝时,曾经把壁画中的飞天亦称为飞仙,是飞天,飞仙不分.后业随着佛教在中国的深入发展,佛教的飞天,道教的飞仙虽然在艺术形象上互相融合,但在名称上,只把佛教石窟壁画中的空中飞神乐为飞天.敦煌飞天就是画在敦煌石窟中的飞神 ,后来成为敦煌壁画艺术的一个专用名词. 飞天由来飞天,是佛教中乾闼婆和紧那罗的化身.乾闼婆,意译为天歌神;紧那罗,意译为天乐神.原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娱乐神和歌舞神,是一对夫妻,后被佛教吸收为天龙八部众神之一.乾闼婆的任务是在佛国里散发香气,为佛献花,供宝,栖身于花丛,飞翔于天宫.紧那罗的任务是在佛国里奏乐,歌舞,但不能飞翔于云霄.后来,乾闼婆和紧那罗相混合,男女不分,职能不分,合为一体,变为飞天.现在,把早期在天宫奏乐的叫"天宫伎乐",把后来持乐器歌舞的称"飞天伎乐". 敦煌飞天的风格特征是不长翅膀,不生羽毛,借助云彩而不依靠云彩,而是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凌空翱翔.千姿百态,千变万化.这是在本民族传统的基础上吸收,融合了外来飞天艺术的成就,发展创作出来的敦煌飞天形象.因为飞天在洞窟内只起陪衬作用,不占主体地位,各个时期的飞天特点并不相同. 敦煌早期飞天多画在窟顶平棋岔角,窟顶藻井装饰,佛龛上沿和本生故事画主体人物的头上.如北凉第272窟顶四披和第275窟北壁本生故事画上方的几身飞天.唐代洞窟的四壁画满了大型经变画.飞天不仅画在藻并,佛龛,四披上,大部分画在经变画中.佛陀在极乐世界正中说法,飞天飞绕在上空,有的脚踏彩云,徐徐降落;有的昂首挥臂,腾空而上;有的手捧鲜花,直冲云霄;有的手托花盘,横空飘游.那迎风摆动的衣裙,飘飘翻卷的彩带,使飞天飞得多么轻盈巧妙,潇洒自如,妩嵋动人. 传说中的飞天壁画飞天尸毗王割肉救鸽 这个本生故事画最早见于北凉275窟北壁中层,只画了割肉和过秤两个情节,属莫高窟最早的连环故事画之一.最精彩的当属北魏第254窟北壁前部的"尸毗王本生".此画增加了鹰追鸽,鸽向尸毗王求救,眷属痛哭等情节,增大了内容和时空跨度.正中的尸毗王形体高大,把画面一分为二.被割肉的小腿抬起,尸毗王目视血淋淋的伤口,使割肉主题一目了然.由此可见,这幅画的构图表现出高超的结构才能,把不同时空范围内发生的故事情节有机地结合到一个画面上,使画面中心突出,容量增大,有条不紊.是莫高窟最完美的组合式本生故事画之一. 壁画故事五百强盗成佛绘在第285窟南壁,是莫高窟西魏时期最大的一幅故事画,也是最早的因缘故事画.其手法采用横卷式直线型构图,以八个并列画面,表现了故事发生,发展到结束的全部内容.一开始就是激烈的战争场面,以五人代表五百强盗.官兵乘骑铠马,戴盔披甲,手握长枪,与穿布裤麻鞋的强盗撕杀.
摘 要:本文通过对敦煌壁画仕女形象成因的分析,认为敦煌仕女人物造型特征在于从宗教逐渐演绎为世俗人物,其艺术特点在于完美地表现出了女性的灵动与自然形象,其服装造型与服饰特色在于能够充分体现女性娇柔婀娜的曲线和妩媚浓郁的色彩效果。关键词:敦煌壁画 仕女 服饰造型Abstract:In this paper,the author analyzed the reason why the beautiful women imagination of Dunhuang Murals look like that we saw it possible conclusions have been presented by the author in this author argue that the beautiful women imagination of Dunhuang Murals derived from the religionary imaginations which were finally transformed into the imagination of civil artistic virtue of the beautiful women imagination of Dunhuang Murals is that it perfectly figured the lively and natural imagination of women,and its apparel modeling and color can effectively represent a charming and elegancy words:Dunhuang Murals,beautiful women,modeling of furnishings敦煌石窟,包括莫高窟、东西千佛洞、榆林窟等历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直至夏和宋元等朝代一千余年的不断开凿,至今保存着五百五十个洞窟的五万余平方米的壁画,计有大大小小的彩塑和壁画佛像八千多尊。这是历代艺术匠师呕心沥血的艺术结晶,凝结着匠师们的艺术才华和设计智慧;它是集绘画、雕塑、建筑、舞乐、文化等方面于一身的综合性的民族史博物馆,是古丝路上一颗灿烂夺目的明珠和埋藏在大沙漠中的艺术圣殿。敦煌石窟艺术自被发现以来吸引了世界各国的研究者,敦煌学目前已经成为一个单独的研究领域,有关敦煌研究的论文、摄影或临摹等图文出版物已有很多,例如《敦煌佛像》、《敦煌菩萨》、《敦煌供养人》、《敦煌飞天》、《敦煌图案》等等。西方也有不少学者涉足研究敦煌艺术,但在敦煌石窟发现的早期甚至有人不择手段的进行破坏性的盗猎,把所盗的壁画和塑像经修复后,陈列于英国、美国、德国的一些博物馆。这一方面是偷猎者破坏敦煌艺术的罪证,另一方面也向世界人民展示了中华民族的古代文明和辉煌,让越来越多的西方人了解敦煌艺术。本文拟以敦煌壁画中的女性菩萨为视点,对其人物造型和服饰的审美特征及审美价值进行分析。一、敦煌壁画艺术的特征早在魏晋前后,就有佛教逐渐传到了中国。首先得到了当时的皇宫贵族和统治阶级的支持和推广,统治者希望处在战乱和苦难中的人们借助宗教尽快让他们找到精神寄托。敦煌莫高窟的开凿始于公元366年,是皇家贵族等有钱人出资开凿并把出资人的形象以壁画的形式画在每个洞窟之内,这就是“供养人”,或称“供养菩萨”。因此,当时有“帝身即佛身”之说。但北魏时期,壁画的形式和造像的故事情节,大都是按佛教发源地印度的宗教情节处理的。如“舍身饲虎”、“割肉贸鸽”、“挖眼舍人”之类充满惊恐、阴冷、悲惨的故事,让膜拜者从畏惧中产生施舍、行善、认命的信念,并相信自己只要虔诚行善便可来生转世,脱离苦海。我国当代著名的美学家、哲学家李泽厚博士在《美的历程》中指出:“宗教一方面麻痹人们于虚幻的幸福之中,另一方面,广大人民在一定时期如醉如狂地吸食它……”。到了隋唐时期,敦煌壁画在故事情节和人物造型上从宗教逐渐地走向了世俗。壁画人物造型和服饰主要以宫庭和贵族们的现实生活为原形和依据。于是,出现在匠师笔下的不再是悲苦和阴冷的主题。在绘制佛教故事或人物造型时,除源发地印度的某些姿式、手式、图式及布局的某些程式和规则必须保留外,在佛像和菩萨的形象、动态、服饰、色彩应用及用笔手法上,都已经融入了许多匠师们个人的艺术想像和才华。他们根据对当时丝路一带西域文化的感受和审美情趣,精心地构思、设计、塑造每一尊的菩萨和佛像,尤其是对其中的女性菩萨(我们称之为“敦煌仕女”)。如“供养菩萨”即供养人和众相多姿的观音菩萨、势至菩萨、胁侍菩萨及午伎、乐伎菩萨和飞天等等的造型和服饰,均已从宗教走向了世俗。这些菩萨已被塑造成为富有民族风情,蕴含青春活力的民间仕女,较之以前阴冷的宗教绘画,更具人情味和感染力,使膜拜者对优美欲出的菩萨和佛象在审美和陶醉中崇拜,向往之心由然而生。正如评论家史苇汀在《信仰与审美》一文中所说的朝拜是“通过审美进入信仰”。二、极力捕捉女性的灵动与自然之美是人物造型的突出特点在塑造众多女性菩萨中,匠师们的艺术天赋和设计智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们悉心研究西域各地女性人物的形象和风情,极力捕捉女性的灵动与自然之美。以具像的形式,工笔的手法赋予了作品中的每个人物以永恒的生命力和强烈的感染力。把一个个敦煌仕女画得女性十足、栩栩如生。这些洞窟匠师都是佛教的虔诚信徒,他们心中有佛,因此,甘愿献身洞窟;他们有的数十年或一辈子,有的父子两代甚至祖孙几代潜心于洞窟艺术,不图名,不为利,呕心沥血,精心打造每一个洞窟,塑造每一尊人物,使其造像既匠心独运,各具风采,又使众像整体统一,优美和谐。供养菩萨是敦煌仕女中出现最多的造像,她们绚丽多姿,富有审美个性,人物形象刻画细腻、面颊端丽,神情恬淡,看去娴静典雅,气质不俗;细品五官,则蛾眉高朗,凤眼灵秀,鼻如悬胆,唇若红樱;整体看去身材高挑,俨然西域民间丽人姿色;在注重脸部形象和身段塑造的同时,也从不忽略手与脚的描绘,手势自然优美,手指灵巧多变,无论空手作揖,或持花持物,或随意摆动,均与人物动态之节奏、韵律相谐调,与人物性别、年龄及风姿气质相统一。再如千呼千应,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有着各种不同的相貌和造型。但除少数男性观音和千手千眼观音之外,其他如送子观音,柳枝观音、水月观音、持花观音等等,都以仕女姿式造型和设色,服饰精致,色彩素雅,让人看去面善心慈、端庄高雅、神情自若、口目含悦,给人以宽厚博爱的气度。但敦煌壁画中最具独特创意的艺术形象无疑是“飞天”,“飞天”的创意思维或艺术灵感源于佛教中的“天堂、人间、地狱”之说。人能够在天上自由飞翔,是人们向往梦幻世界的一种理想追求。与西方相比,敦煌飞天人物的艺术手法和艺术形式大大高于西方的古罗马、古希腊时期的“飞天”,西方飞天的出现时间于我国大致相近,西方的飞天来自神话故事,但都长有翅膀,唯敦煌飞天全然不用翅膀,只用随风舞动的彩带和相应飘游的肢体,满天飞舞,自由自在。让观者觉得可亲可近,心灵神往,而且在画面视觉上由于配有许多舞动的彩带更增添了艺术的表现力和形式感,因此,国内外学者对敦煌飞天的艺术形式,审美情趣和审美价值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如日本学者高梨隆雄在《以敦煌飞天为基准的美的设计方法》一文中指出:“飞天的天衣流线堪称世界设计美学之首”。三、敦煌壁画仕女服饰的特色如果说敦煌仕女在人物造型方面显示了历代匠师的艺术才华和绘画功底,那么,在服装款式,服装色彩和服饰纹样的绘制上,则更充分展现了匠师门的审美情趣,审美修养和设计智慧,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古丝绸之路时期西域贵族的奢华现实和辉煌。敦煌仕女的衣冠服饰,形式多样,手法多变。归纳起来大致有:装束上应用了藏与露、披与挂、透与叠、松与紧、长与短的对比手法;色彩应用上随不同的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色,既有冷暖对比、色相对比、纯度对比的色彩关系,又有温柔谐和、鲜艳明快的色调处理,富有很强的色彩感染力;配饰上进行了动与静、疏与密、多与少、明与暗的设计变化,这是艺术设计上了不起的构成原理和形式美法则的应用典范。例如把敦煌仕女设计为薄衣贴身,裙长拽地,袒胸露背,或大胆地袒胸露乳、露腰。并配以对称或不对称的丝绸披肩或肚围以美化人物,再以轻薄易飘的丝绢长巾或长带,挂于颈上或经手而绕或过腰而缠。从而在画面上收到了随势飘舞、穿插多变、风情万千的艺术效果。另外,饰品的点缀、服装的纹样、背景图案等方面的设计也都充分体现了敦煌壁画的实用装饰手法。其设计的规范程式和审美特征也是我们研究敦煌壁画审美价值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组织部分。所以,敦煌仕女之美是集造型、服装、服饰、图案、纹样、色彩等艺术手法和审美情趣的综合效果。每尊佛像或菩萨,从头到脚整体布局、疏密相兼、生动和谐。头插饰花或戴珠冠,恰到好处。耳坠、项链,肩扣、臂钊,手镯等饰品都注重色彩和造型变化,画龙点晴;胸链、腰链、疏密长短,错落有致,安排得宜,整体显现了珠光宝气、富丽华贵的艺术效果,从而更进一步提升了审美趣味和审美品位,与人物和服装的色彩效果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这样的设计和装束效果,不仅完美的呈现了女性娇美婀娜的体形,更增添了所画人物的许多妩媚和艺术魅力。敦煌石窟是荟萃千年的艺术圣殿,它是留给世界人民无比珍贵的文化遗产,对于它的壁画人物,色彩应用及雕塑、建筑等等方面均已有许多著名画家和各界学者如张大千、常书鸿等许多人长期潜心洞窟,作了富有成果的临摹、研究和发掘、修复及保护工作。如今敦煌艺术已被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目录,这是中华民族的光荣和自傲。这正如当代著名美学家王建疆教授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敦煌文化、艺术和美学》一文中指出:“敦煌艺术作为中华文化传统的现代生成,其艺术的启迪作用仍然会长存人间”。敦煌艺术无论在绘画、雕塑、设计、美学和其他相关领域,都是我们文化复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艺术宝库。 参考文献[1] 王建疆.全球化背景下的敦煌文化、艺术和美学.西北师大学报,[2] 高阳.敦煌壁画中吉祥天女的服饰与中国传统服饰审美文化.敦煌研究,[3] 张亚莉.唐代前期敦煌壁画的服饰色彩艺术.敦煌研究,
敦煌飞天 敦煌飞天是敦煌莫高窟的名片,是敦煌艺术的标志。只要看到优美的飞天。人们就会想到敦煌莫高窟艺术。 敦煌莫高窟492个洞窟中,几乎窟窟画有飞天。总计4500余身。其数量之多,可以说是全世界和中国佛教石窟寺庙中,保存飞天最多的石窟,现将敦煌飞天的名称由来和时代特点概述如下:敦煌飞天的名称由来 敦煌飞天的名称由来佛教中把化生到净土天界的神庆人物称为“天”,如“大梵天”、“功德天”、“善才天”、“三十三天”等。唐藏中云:“外国呼神亦为天。”佛教中把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天。飞天多画在佛教石窟壁画中,道教中把羽化升天的神话人物称为“仙”,如“领先仙”、“天仙”、“赤脚大仙”等,把能在空中飞行的天神称为飞仙。宋〈太平御览〉卷622引〈天仙品〉中云:“飞行云中,神化轻举,以为天仙,亦云飞仙。” 飞仙多画在墓室壁画中,象征着墓室主人的灵魂能羽化升天。佛教传入中国后,与中国的道教交流融合。在佛教初传不久的魏晋南北朝时,曾经把壁画中的飞天亦称为飞仙,是飞天、飞仙不分。后业随着佛教在中国的深入发展,佛教的飞天、道教的飞仙虽然在艺术形象上互相融合,但在名称上,只把佛教石窟壁画中的空中飞神乐为飞天。敦煌飞天就是画在敦煌石窟中的飞神,后来成为敦煌壁画艺术的一个专用名词。 敦煌飞天从艺术形象上说,它不是一种文化的艺术形象,而是多种文化的复合体。飞天的故乡虽在印度,但敦煌飞天却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中原文化共同孕育成的。它是印度佛教天人和中国道教羽人、西域飞天和中原飞天长期交流、事融合为一,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飞天。它是不长翅磅的不生羽毛、没有圆光、借助彩云而不依靠彩云,主要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而凌空翱翔的飞天。敦煌飞天可以说是中国艺术家最天才的创作,是世界美术史上的一个奇迹。 敦煌飞天的时代特点 敦煌壁画中的飞天,怀洞窟创建同时出现,从十六国开始,历经十个朝代,历时千余年,直到元代末期,随着敦煌石窟的建而消逝。在这千余年的历史长河中,由于朝代的更替,政权的转移,经济的发展繁荣,中西文化的频繁交流等历史情况的变化,飞天的艺术形象,姿态和意境,风格和情趣,都在不断地变化,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艺术家,为我们留下了不同风格特点的飞天。一千余年间的敦煌飞天形成了具有特色的演变发展的历史。其演变史同整个敦煌艺术发展史大体一致,分为四个阶段。 1、兴起时期。从十六国北凉到北魏,大约170余年,此时期的敦煌飞天深受印度和西域飞天的影响,大体上是西域式飞天。但这一时期两个朝代的飞天特点也略有不同。莫高窟北凉时的飞天多画在窟顶平棋岔角,窟顶藻井装饰中,佛龛上沿和本生故事画主体人的头上。其造型和艺术特点是:头有圆光、脸型椭圆,直鼻大眼,大嘴大耳、耳饰环孬,头束圆髻,或戴或蔓,或戴印度五珠宝冠,身材粗短,上体半裸,腰缠长裙,肩披大巾,由于晕染技法变色,成为白鼻梁、白眼珠,与西域龟兹等石窟中的飞天,在造型、面容、姿态、色彩、绘画技艺上都十分相似。 莫高窟现存北凉石窟只有三个。最具有北凉风格特点的飞天,是第275窟北壁本微故事画主体人物上方的几身飞天灾几身飞天,头有圆光,戴印度五珠宝冠,或头束圆髻,上体半裸,身体呈“U”字形,双脚上翘,或分手,或合手,有凌空飞行的姿式,但这种飞行的姿式显得十分笨拙,有下落之感。“U”字型的身躯也显得直硬,尚不圆润,微弯,还有印度石雕飞天姿态的遗迹。莫高窟北魏时期的飞天所画的范围扩大了。不仅画在窟顶平棋、窟顶藻井、故事画、佛龛上面,还画在说法图、佛龛内两侧。北魏的飞天形象,有的洞窟大体上还保留着西域式飞天的特点,但有一些洞窟里的飞天形象,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逐步向中国化转变。飞天的脸形已由丰圆变得修长,眉清目艉,鼻丰嘴小,五官匀称谐调。头有圆光,或戴五珠宝冠,或束圆髻。身材比例逐渐修长,有的腿部相当于腰身的两倍。飞翔姿态也多种多样了。有的横游太空,有的振臂腾飞,有的合手下飞,气度豪迈大方。势如翔云飞鹤。飞天落处,朵朵香花飘落,颇有"天花乱坠满虚空"的诗意。 最具有北魏风格的飞天,是画在第254窟北壁的《尸屁王本生》故事画上方的两身飞天和第260窟北壁后部说法图上方的两身飞天。这四身飞天的突出特点是:头有圆光,戴印度式五珠宝冠,脸型修长,因变色原因,成为白鼻梁,白眼圈,为小字脸。上体半裸,腿部修长,成大开口“U”字形。衣裙飘曳,巾带飞舞,横空而飞,四周天花飞落。虽然飞天的肉体与飘带已变色,但衣裙飘带的晕染和线条十分清晰,飞天的飞势动态有力,姿式自如优美。2、创新时期。从西魏到隋代,大约80余年。此时期的敦煌飞天,处在佛教天人与道教羽人,西域飞天与中原飞仙相交流,相融合,创新变化的阶段,是中西合壁的飞天。 莫高窟西魏时期的飞天,所画的位置大体上与北魏时期相同。只是西魏时期出现了两种不同风格特点的飞天,一种是西域式飞天,一种是中原式飞天。 西域式飞天继承北魏飞天的造型和绘画风格。其中最大的变化是:作为香间神的乾闼婆,散花飞天抱起了各种乐器在空中飞翔;作为歌舞神的紧那罗,天宫伎乐,冲出了天空围栏,亦飞翔于天空。两位天神合为一体,成了后来的飞天,亦叫散花飞天和伎乐飞天。其代表作品如第249窟西壁佛龛内上方的四身伎乐飞天中原式飞天,是东阳王荣出任瓜州(古敦煌)刺史期间,从洛阳带来的中原艺术画风在莫高窟里新创的一种飞天。这种飞天是中国道教飞仙和印度教飞天相融合的飞天:中国的道教飞仙失去了羽翅,裸露上体,脖饰项链,腰系长裙,肩披彩带;印度的佛教失去了头上的圆光和印度宝冠,束起了发髻,戴上了道冠。人物形象宣传是中原“秀骨清像”形,身材修长,面瘦颈长,额宽颐窄,直鼻秀眼,眉细疏朗,嘴角上翘,微含笑意。其最具代表性的是第282窟南壁上层的十二身飞天。这十二身飞天,头束双髻,上体裸露,腰系长裙 ,肩披彩带,身材修长,成大开口横弓字形,逆风飞翔,分别演奏腰鼓、拍板、长笛、横箫、芦笙、琵琶、阮弦、箜篌等乐器。四周天花旋转 ,云气飘流,衬托着飞天迎风而飞翔,身轻如燕,互相照应,自由欢乐,漫游太空。 北周是鲜卑族在大西北建立的一个少数民族政权,虽然统治时期较短,但在莫高窟营建了许多洞窟。鲜卑族统治者崇信佛教,且通好西域,因而莫高窟再度出现了西域式飞天,这种新出的飞天具有龟兹、克孜尔等石窟飞天的风格,脸圆、体壮、腿短,头圆光,戴印度宝冠,上体裸露,丰乳圆脐,腰系长裙,肩绕巾带。最突出的是面部和躯体采用凹凸晕染法,现因变色,出现了五白:白棱、白鼻梁、白眼眶、白下巴。飞行姿态成敞口“U”字型,身躯短壮,动态朴拙,几乎又回到了莫高窟北凉时期飞天的绘画风格特点。但形象却比北凉时期丰富得多,出现了不少伎乐飞天。 最具有北周风格的飞天,是第290窟和第428窟中的飞天。这两个窟中的飞天。体态健壮,脸形丰圆,头有圆光,戴印度宝冠,五官具有五白特点,上体裸露,腰系长裙,肩绕巾带,躯体用浓厚有凹凸晕染,现因变色丰乳圆脐更为突出。第428窟中的伎乐天飞,造型丰富,或弹琵琶,或弹箜篌,或吹横笛,或击腰鼓,形象生动,姿态优美。尤其是南壁西侧的一身飞天,双手持竖笛,双脚倒踢紫金冠,长带从身下飘飞,四周天花飘落,其飞行姿态,像一只轻捷的燕子俯冲而下。 隋代是莫高窟绘画飞天最多的一个时代,也是莫高窟飞天种类最多,姿态最丰富的一个时代。隋代的飞天除了画在北朝时期飞天的位置,主要画在窟顶藻井四周、窟内上层四周和西壁佛龛内外两侧,多以群体出现,隋代飞天的风格,可以总结为四个不一样。 区域特点不一样。在隋代洞窟里,既有西域式飞天,也有中原式飞天,更锪 是中西合壁式的今天。 脸型身材不一样,脸型有丰圆型,也有清秀型;身材有健壮型,也有修长型。但大多数身材修长,比例适度,腰肢柔细,绰约多姿。 衣冠服饰不一样,有上身半裸的,也有着像章支的;有穿无袖短裙的,也有穿宽袖长裙的;有头戴宝冠的,也有头束发髻的,还有秃发僧人式的飞天。 飞行姿态不一样,有上飞的,也有下飞的,有顺风横飞的,也有逆风横飞的,有单飞的,也有群飞的,但飞行的姿态已不呈“U”字型,身体比较自由舒展。 从总体上说,隋代飞天是处在交流、融合、探索、创新的时期。总趋势是向着中国化的方向发展,为唐代飞天完全中国化奠定了基础。最具有隋代风格的飞天,是第427窟和第404窟的飞天。 第427窟是隋代的大型洞窟之一。亦是隋代画飞天最多的洞窟,此窟四壁上沿天宫栏墙之上飞天绕窟一周,共计108身。这108身飞天,皆头戴宝冠,上体半裸,项饰璎珞,手带环镯,腰系长裙,肩绕彩带,多有西域飞天的形旬、服饰的遗风。肤色虽已变黑,形象仍十分清晰,有的双手合十,有的手持莲花,有的手捧花盘,有的扬手散花,有的手持箜篌、琵琶、横笛、竖琴等乐器,朝着一个方向绕窟飞翔。其姿态多样,体态轻盈,飘曳的长裙,飞舞的彩带,迎风舒卷。飞天四周,流云飘飞,落花飞旋,动感强烈,富有生气。 第404窟是隋代中后期的一个中型洞窟,窟内四壁上沿画天宫栏墙,栏墙上飞天绕窟一周。如同第427窟的飞天一样,姿态各异,有的手持莲花,有的手托花盘,有的扬手散花,有的手持各种乐器,朝着一个方向逆风飞翔,体态轻盈,姿势优美。但在首饰服饰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头无圆光,不戴宝冠,有的束桃型仙人髻,有的束双环仙人髻,有的束仙童髻,脸为蛋形,眉清目稻,身材修长,衣裙轻软,巾带宽长。衣饰、面容、身态如同唐代初期的飞天,已经安全中国化。 3、鼎盛时期。从初到晚唐贯穿整个唐代,大约300年。 敦煌飞天是在本民族传文化艺术的基础上,不断吸收印度飞天的成分,融合西域、中原飞天的成就,发展创作出来的。从十六国起,历经北凉、北魏、西魏、北周、隋代五个朝代,百年的时间,完成了敦煌飞天中外、东西、南北的互相交流、吸收、融合、完成了中国化历程。到了唐代,敦煌飞天进入成熟时期,艺术形象达到了最完美的阶段。这时期的敦煌飞天已少有印度、西域飞天的风貌,是完全中国化的飞天。 唐代是莫高窟大型经变画最多的朝代,窟内的四壁几乎都被大型经变画占领。飞天亦主要画在大型经变画之中。在题材上,一方面表现大型经变画中的佛陀说法场面,散花、歌舞、礼赞作供养;另一方面表现大型经变一中佛国天界——“西方净土”、“东方净土”等极乐世界的欢乐。飞天飞绕在佛陀的头顶,或飞翔在极乐世界的上空,有的脚踏彩云,徐徐降落;有的昂首振臂、腾空而上;有的手捧鲜花,直冲云霄;有的手托花盘,横空飘游。飘曳的衣裙 ,飞卷的舞带,真如唐代大诗人李白咏赞仙女诗:“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描写的诗情画意。 敦煌研究院的坟家们把敦煌石窟的唐代艺术,划分为初唐、盛唐、中唐、晚唐四个阶段。把这四个阶段又划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初、盛唐为前期,即唐王朝直接统治敦煌地区埋藏(公元618~781年);中、晚唐为后期,即吐番族占敦煌地区,和河西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管辖敦煌地区时期(公元781~907年)。艺术风格最能体现时代的政治、经济、社会形态。唐代前期的飞天具有奋发进取、豪迈有力、自由奔放、奇姿异态。变化无穷的飞动之美。这与唐王朝前期开明的政治,强大的国力,繁荣的经济,丰富的文化,开放的国奋发进取的时代精神是一致的。最具有唐代前期风格中特点的飞天,是画在初唐第321窟的双飞天,和盛唐第320窟中的四飞天。 第321窟西壁佛龛两侧各画两身双飞天。这两身悄天,飞翔姿态十分优美,尽管飞天的面容、肉体虽已变成降黑色,但眉目轮廓、肉体姿态、衣裙彩带的线条十分清晰:身材修,昂首挺胸,双腿上扬,双手散花,衣裙巾带随风舒展,由上而下,徐徐飘落,像两只空中飞游的燕子,表现出了潇洒轻盈的飞行之美。第320窟的四飞天画在南壁《西方净土变》中阿弥陀佛头顶华盖的上方。每侧两身,以对称的形式,围绕华盖,互相追逐:一个在前,扬手散花,反身回顾,举臂紧追。前呼后应,表现出一种既奋发进取,又又表现出自由轻松的精神境力量和飞行之美。飞天的四周,彩云飘浮,香花纷落,既表现飞天向佛陀作供养,又表现佛国天堂的自由欢乐。飞天的肉体虽已变黑,面容不清,但整体形象清晰,身材修长,姿态轻盈,人体比例准确,线描流畅有力,色彩艳丽丰富,是唐代飞天代表作之一。 唐代后期的飞天,在动势和姿态上已没有前期时那种右发进取的精神和自由欢乐的情绪了。有艺术造型上,衣饰已,由艳丽丰厚转为淡雅轻薄,人体已由丰满娇美变为清瘦朴实,神态已由激奋欢乐变为平静忧思。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画在中唐第158窟西壁大型《涅磐经变》图上方的几身飞天,这几身飞天围绕《涅磐经变》图上层的菩提树宝盖飞翔,有的捧着花盘,有的捧着璎珞,有的手擎香炉,有的吹奏羌笛,有的扬手散花,向佛陀供供养。但神情平静,并无欢乐之感,在庄严穆的表情中透露出忧伤悲哀的神情,体现出了一种“天人共悲”的宗教境界,同时,也反映出唐代后期国力衰败、国人忧思和当时吐蕃族统治敦煌地区时官司民向神佛乞愿回归大唐的情绪。这几身悄天中,位于宝盖北侧一身,姿态神情表现最为传神。其飞行姿态,昂首挺胸,手捧璎珞,双腿后扬,围绕宝盖,由上而下,轻轻飘落,背上长带飞舞,胸下彩去飘旋。衣饰淡雅,肉体仅用线描,眉目清秀,神情庄严,略带忧思。飞行姿态已无唐代前期那样激奋轻盈,显得有些沉重。 4、衰落时期。从五代至元代,包括五代、宋代、西夏、元代四个朝代大约460余年,这一时期的敦煌飞天继承唐代余绪,徒刑动态上无所创新,逐步走向公式化。已无隋代时创新多变,唐代时的进取奋发精神。飞天的艺术水平和风格特点虽有不同,但一代不如一代,逐渐推动了原有的艺术生命。现将这四个朝代的飞天风格简述如下: 五代和北宋是河西归义军曹氏政权管辖敦煌地区的时期。这一时期的飞天继承唐代余风,但无创新之作,且飞动有亏,不复生气,完全推动了唐代飞天生气欢快的基调。但曹氏政权崇信佛教,在莫高窟、榆林窟新建和重修了大量洞窟,并且建有画院,聘用了一些当时著名的画匠继承仿仿唐代风格特点,在榆林窟和莫高窟也留下了一些上乘的飞天之作。其代表作品是榆林窟第16窟和莫高窟第327窟中的飞天。 榆林窟16窟是五代早期的一个洞窟,窟内所画的飞天,虽然没有唐代飞天的生动活泼,俏丽轻参加者,有此匠气,但装饰性十分好。例如此窟中一身弹古筝和一身弹箜篌的飞天,画得很完美,两身飞天皆头束发髻,弯眉大眼,直鼻小唇,脸形丰圆,耳垂环孬,半裸上体,胸饰璎珞,臂饰镯钏,腰系长裙,赤脚外露 ,双手娴熟悉地弹拨琴弦,姿态优雅。其最大的特点是飞舞的巾带经身体长三倍,飞舞的巾带中间有飘旋的在花朵,飞舞的巾带下面有彩云流转 ,飞天好似逆风翱翔在彩去上,整个画面对称均等,装饰性很强。 第327窟是莫高窟宋代晚期的一个洞窟,窟顶四披下沿画飞天一周,有的捧花,有的奏乐,为佛陀作供养。其东坡北侧的两身飞天,形象姿态较为完美。两身飞天皆束发髻,戴珠冠,赤裸上身,项饰璎珞,臂饰宝钏,面容丰满,眉目清秀。一身手捧花盘,一身手凤首箜篌,在天宫栏墙上盛开字形,逆风飞翔,衣裙飘曳,长带飞舞,飞天身上,鲜花纷落,飞天身下,彩云飞旋,虽无唐代飞天的气势,但其飞行动态也很生动,可以说是宋代飞天的代表作品。 夏是党项言辞在大西北建立的一个少数世族政权。莫高窟西夏时期的飞天,一部分 洞袭宋代的风格,一部分具有西夏独特的风格。最大的特点是把西夏党项族人物风貌和民俗特点融入了飞天的形象。脸形长圆,两腮外鼓,深目尖鼻 ,身体健壮,身穿皮衣,多饰珠珠,世俗性很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第97窟中的童子飞天。此窟西壁佛龛内侧,各画一身童子散花飞天,形象、姿态、衣服相同:头顶秃发,两侧梳小辫,圆脸细眉,眼角上翘,厚唇鼓腮,赤膊光腿,肌肉丰满,体格健壮。臂饰珠镯宝钏,腰系兽皮肚围,脚空短筒皮靴。一手持莲花,一手持花盘,一腿弯曲,一腿上扬,由上而下飞行。背上彩带飞舞,飞动气势不强。这两身飞天已无早期无天——佛 国乐神和歌神的神态,也无唐代飞天婀娜多姿的风韵。如果抹去臂上的巾带,有下的彩云,完全是一位党项族打扮的男童。从人物形象、发式、衣饰上看,都表现出了西夏党族的特点和生活风格。 元代时蒙古族统治敦煌地区,在莫高窟和榆林窟营建重修的洞窟都很少。元代流行密宗,分藏密和汉密。藏传密宗艺术中无飞天,汉传密宗艺术中现存的飞天也不多。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画在第3窟南壁和北壁《千手千眼观音经变》图上方两角的四身飞天,北壁《观音经变》图上方两身飞天造型较为完美。这两身飞天相向对称,形象、姿态、衣饰基本相似,头梳锥髻、戴珠冠,脸形丰圆,长眉秀眼,上体半裸,项饰璎珞,臂饰宝钏,一手托莲花,一手执莲枝负在戾上,乘黄色卷云从空而降,衣裙巾带很短,身体沉重,飞动感不强。已无佛教飞天的姿态风貌,而像是两位乘云飞行的道教仙童。 敦煌飞天,经历了千余年的岁月,展示了不同的时代特色和民族风格,许多优美的形象,欢乐的境界,永恒的艺术生命力至今仍然吸引着人们,正如段文杰先生在《飞天在人间》一文中所说:“她们并未随着时代的过去而灭亡,她们仍然活着,在新的歌舞中,壁画中,工艺文中(商标、广告),到处都有飞天的形象。应该说她们已从天国降落到人间,将永远活在人们心中,不断地给人们以启迪和美的享受。”
敦煌位于甘肃、青海、新疆三省(区)的交汇点。人口18万多,全市经济主要以农业为主,旅游服务业次之,为敦煌曾经的辉煌和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而闻名于世。 敦煌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面积万平方公里。属暖温带气候。年降雨量只有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2400毫米。日照充分,无霜期长。在这个群山拥抱的天然小盆地中,党河雪水滋润着肥田沃土,绿树浓荫挡住了黑风黄沙;粮棉旱涝保收,瓜果四季飘香;沙漠奇观神秘莫测,戈壁幻海光怪陆离;文化遗存举世闻名,人才辈出……美丽的敦煌,是块富饶、神奇、诱人的土地。“敦,大也;煌,盛也。”盛大辉煌的敦煌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早在原始社会末期,中原部落战争失败后被迁徙到河西的三苗人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以狩猎为主,开始掌握了原始的农业生产技术。敦煌地区曾发掘出新石器时代的石刀、石斧和陶器、铜器。夏、商、周时,敦煌属古瓜州的范围,有三苗的后裔,当时叫羌戎族的在此地游牧定居。敦煌地区发现游牧民族留下的许多岩画至今历历在目。战国和秦时,敦煌一带居住着大月氏、乌孙人和塞种人。以后,大月氏强盛起来,兼并了原来的羌戎。战国末期,大月氏人赶走乌孙人、塞种人,独占敦煌直到秦末汉初。敦煌历经了汉风唐雨的洗礼,文化灿烂,古迹遍布,有莫高窟、榆林窟、西千佛洞等主要景观。莫高窟又名敦煌石窟,素有“东方艺术明珠”之称,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的石窟,保留了十个朝代、历经千年的洞窟492个,壁画45000多平方米,彩塑2000多座。题材多取自佛教故事,也有反映当时的民俗、耕织、狩猎、婚丧、节日欢乐等的壁画。这些壁画彩塑技艺精湛无双,被公认为是“人类文明的曙光”、世界佛教艺术的宝库。宋宁宗开禧二年(公元1206年),元太祖铁木真(成吉思汗)统一漠北各部族,成立了强大的部落联盟。1227年,蒙古大军灭西夏,攻克沙州等地,河西地区归元朝所有。此后,升敦煌为沙州路,隶属甘肃行中书省。后升为沙州总管府。元朝远征西方,必经敦煌。当时瓜、沙二州屯兵济济,营寨栉比,屯垦农兵遍布党河、疏勒河流域。敦煌一度呈现出经济文化繁荣的景象,和西域的贸易更加频繁。著名旅行家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就是这一时期途经敦煌漫游到中原各地。元朝统治者也崇信佛教。莫高窟的开凿得以延续。现存元代洞窟约10个。自元朝以后,千里河西逐渐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后,为扫除元残部,派宋国公冯胜率兵三路平定河西获胜,修筑了嘉峪关明长城,重修了肃州城。明王朝为了加强西北边疆的防卫,设置了关西七卫。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在敦煌设沙州卫。后吐鲁番攻破哈密,敦煌面临威胁。明王朝又在沙州古城设置罕东左卫。正德十一年(公元1516年),敦煌被吐鲁番占领。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明王朝下令闭锁嘉峪关,将关西平民迁徙关内,废弃了瓜、沙二州。此后二百年敦煌旷无建置,成为“风播楼柳空千里,月照流沙别一天”的荒漠之地了。清康熙后期,清王朝渐次收复了嘉峪关外的广大地区。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在敦煌建立沙州卫,并开始从甘肃各地移民2400户到敦煌垦荒定居,同时又迁吐鲁番、罗布泊大批兵民于沙州一带。雍正末,沙州已有耕地10万余亩,引党河水分10渠灌溉,农业得到很快的恢复和发展,形成河西走廊西部的戈壁绿洲。到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改沙州卫升敦煌县,隶属安西直属州,直至辛亥革命,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敦煌一直是县府所在地。1987年经国务院批准撤县设立敦煌市。1986年被国务院命名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敦煌,历经沧桑,几度盛衰,步覆蹒跚地走过了近五千年漫长曲折的里程。悠久历史孕育的敦煌灿烂的古代文化,使敦煌依然辉煌;那遍地的文物遗迹、浩繁的典籍文献、精美的石窟艺术、神秘的奇山异水……使这座古城流光溢彩,使戈壁绿洲越发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就像一块青翠欲滴的翡翠镶嵌在金黄色的大漠上,更加美丽,更加辉煌。敦煌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属暖温带气候。年降雨量只有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2400毫米。日照充分,无霜期长。在这个群山拥抱的天然小盆地中,党河雪水滋润着肥田沃土,绿树浓荫挡住了黑风黄沙;粮棉旱涝保收,瓜果四季飘香;沙漠奇观神秘莫测,戈壁幻海光怪陆离;文化遗存举世闻名,人才辈出……美丽的敦煌,是块富饶、神奇、诱人的土地。【莫高窟】又称“千佛洞”,位于敦煌县城东南25公里的鸣沙山下,因地处莫高乡得名。它是我国最大、最著名的佛教艺术石窟。分布在鸣沙山崖壁上三四层不等,全长一千六百米。现存石窟492个,壁画总面积约45000平方米,彩塑佛像等造型2100多身。石窟大小不等,塑像高矮不一,大的雄伟浑厚,小的精巧玲珑,其造诣之精深,想象之丰富,是十分惊人的。【鸣沙山】位于敦煌市南郊七公里处。古代称神沙山、沙角山。全山系沙堆积而成,东西长约40公里,南北宽20公里,高数十米,山峰陡峭,势如刀刃。沙丘下面有一潮湿的沙土层,风吹沙粒振动,声响可引起沙土层共鸣,故名。据史书记载,在天气晴朗时,即使风停沙静,也会发出丝竹管弦之音,犹如奏乐,故“沙岭晴鸣”为敦煌一景。人若从山顶下滑,沙粒随人体下坠,鸣声不绝于耳。据说晚间登沙山,还可看到沙粒滑动摩擦产生火花。鸣沙山与宁夏中卫县的沙坡头、内蒙古达拉特旗的响沙湾和新疆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境内的巴里坤沙山并被为我国“四大鸣沙山”。这是大自然现象中的一种奇观,古往今来以“沙漠奇观”著称于世,被誉为“塞外风光之一绝”。【月牙泉】月牙泉在鸣沙山下,古称沙井,俗名药泉,自汉朝起即为“敦煌八景”之一,得名“月泉晓彻”。月牙泉南北长近100米,东西宽约25米,泉水东深西浅,最深处约5米,弯曲如新月,因而得名,有“沙漠第一泉”之称。【雅丹地貌】敦煌雅丹地貌地处敦煌西200公里处,分布区长宽各10公里,土丘高大,多在10~20米,长200~300米。又名三陇沙的地名始见于汉代,位置在古玉门关外,丝绸之路北线由此通过。三陇沙雅丹地貌,其走向与盛行的西北风向垂直,而与山地洪水流的方向一致,和玉门关形成敦煌第二大景区,因其怪异特点,故有魔鬼城。 【敦煌古城】位于敦煌市至阳关公路的南侧大漠戈壁,距市中心25公里。是1987年为中日合拍大型历史故事片《敦煌》,而以宋代《清明上河图》为蓝本,仿造沙洲古城设计建造而成,建筑面积达1万平方米。敦煌古城的建筑风格具有浓郁的西域风情,城开东、西、南三门,城楼高耸;城内由高昌、敦煌、甘州、兴庆和汴梁五条主要街道组成,街道两边配以佛庙、当铺、货栈、酒肆、住宅等,敦煌古城再现了唐宋时期西北重镇敦煌的雄姿,被称为中国西部建筑艺术的博物馆,具备拍摄古代西部国边塞军事片的独特优势,现已成为中国西部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在这里已先后拍摄了《封神演义》、《新龙门客栈》等二十多部影视剧。【阳关】位于敦煌市西南70公里外的南湖乡境内,为汉武帝开辟河西,“列四郡,据两关”的两关之一,自古为丝绸之路西出敦煌,通西域南道的必经关卡,西部边境之门户。唐代诗人王维首“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更使阳关名扬千古。阳关建于汉元封四年(前107年)左右,曾设都尉管理军务,自汉至唐,一直是丝路南道上的必经关隘。历史的久远使关城烽燧少有遗存,据(元和郡县志)载阳关,在县(寿昌县)西六里。以居玉门关之南,故曰阳关。本汉置也,渭之南道,西趣鄯善、莎车。后魏尝于此置阳关县,周废。”巴黎藏敦煌石室写本(沙州地志)(P.5034)载:阳关,东西二十步,南北二十七步。右在(寿昌)县西十里,今见毁坏,基址见存。西通石城、于阗等南路。以在玉门关南,号日:“阳关”(注: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可见唐时阳关已毁,仅存基址。古寿昌城在今敦煌市南湖乡北工村附近,阳关在寿昌故城西6里,或10里处,当指约数而言。专家考证,阳关故址就在今南湖乡西面对‘古董滩”的流沙地带。
摘 要:本文通过对敦煌壁画仕女形象成因的分析,认为敦煌仕女人物造型特征在于从宗教逐渐演绎为世俗人物,其艺术特点在于完美地表现出了女性的灵动与自然形象,其服装造型与服饰特色在于能够充分体现女性娇柔婀娜的曲线和妩媚浓郁的色彩效果。关键词:敦煌壁画 仕女 服饰造型Abstract:In this paper,the author analyzed the reason why the beautiful women imagination of Dunhuang Murals look like that we saw it possible conclusions have been presented by the author in this author argue that the beautiful women imagination of Dunhuang Murals derived from the religionary imaginations which were finally transformed into the imagination of civil artistic virtue of the beautiful women imagination of Dunhuang Murals is that it perfectly figured the lively and natural imagination of women,and its apparel modeling and color can effectively represent a charming and elegancy words:Dunhuang Murals,beautiful women,modeling of furnishings敦煌石窟,包括莫高窟、东西千佛洞、榆林窟等历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直至夏和宋元等朝代一千余年的不断开凿,至今保存着五百五十个洞窟的五万余平方米的壁画,计有大大小小的彩塑和壁画佛像八千多尊。这是历代艺术匠师呕心沥血的艺术结晶,凝结着匠师们的艺术才华和设计智慧;它是集绘画、雕塑、建筑、舞乐、文化等方面于一身的综合性的民族史博物馆,是古丝路上一颗灿烂夺目的明珠和埋藏在大沙漠中的艺术圣殿。敦煌石窟艺术自被发现以来吸引了世界各国的研究者,敦煌学目前已经成为一个单独的研究领域,有关敦煌研究的论文、摄影或临摹等图文出版物已有很多,例如《敦煌佛像》、《敦煌菩萨》、《敦煌供养人》、《敦煌飞天》、《敦煌图案》等等。西方也有不少学者涉足研究敦煌艺术,但在敦煌石窟发现的早期甚至有人不择手段的进行破坏性的盗猎,把所盗的壁画和塑像经修复后,陈列于英国、美国、德国的一些博物馆。这一方面是偷猎者破坏敦煌艺术的罪证,另一方面也向世界人民展示了中华民族的古代文明和辉煌,让越来越多的西方人了解敦煌艺术。本文拟以敦煌壁画中的女性菩萨为视点,对其人物造型和服饰的审美特征及审美价值进行分析。一、敦煌壁画艺术的特征早在魏晋前后,就有佛教逐渐传到了中国。首先得到了当时的皇宫贵族和统治阶级的支持和推广,统治者希望处在战乱和苦难中的人们借助宗教尽快让他们找到精神寄托。敦煌莫高窟的开凿始于公元366年,是皇家贵族等有钱人出资开凿并把出资人的形象以壁画的形式画在每个洞窟之内,这就是“供养人”,或称“供养菩萨”。因此,当时有“帝身即佛身”之说。但北魏时期,壁画的形式和造像的故事情节,大都是按佛教发源地印度的宗教情节处理的。如“舍身饲虎”、“割肉贸鸽”、“挖眼舍人”之类充满惊恐、阴冷、悲惨的故事,让膜拜者从畏惧中产生施舍、行善、认命的信念,并相信自己只要虔诚行善便可来生转世,脱离苦海。我国当代著名的美学家、哲学家李泽厚博士在《美的历程》中指出:“宗教一方面麻痹人们于虚幻的幸福之中,另一方面,广大人民在一定时期如醉如狂地吸食它……”。到了隋唐时期,敦煌壁画在故事情节和人物造型上从宗教逐渐地走向了世俗。壁画人物造型和服饰主要以宫庭和贵族们的现实生活为原形和依据。于是,出现在匠师笔下的不再是悲苦和阴冷的主题。在绘制佛教故事或人物造型时,除源发地印度的某些姿式、手式、图式及布局的某些程式和规则必须保留外,在佛像和菩萨的形象、动态、服饰、色彩应用及用笔手法上,都已经融入了许多匠师们个人的艺术想像和才华。他们根据对当时丝路一带西域文化的感受和审美情趣,精心地构思、设计、塑造每一尊的菩萨和佛像,尤其是对其中的女性菩萨(我们称之为“敦煌仕女”)。如“供养菩萨”即供养人和众相多姿的观音菩萨、势至菩萨、胁侍菩萨及午伎、乐伎菩萨和飞天等等的造型和服饰,均已从宗教走向了世俗。这些菩萨已被塑造成为富有民族风情,蕴含青春活力的民间仕女,较之以前阴冷的宗教绘画,更具人情味和感染力,使膜拜者对优美欲出的菩萨和佛象在审美和陶醉中崇拜,向往之心由然而生。正如评论家史苇汀在《信仰与审美》一文中所说的朝拜是“通过审美进入信仰”。二、极力捕捉女性的灵动与自然之美是人物造型的突出特点在塑造众多女性菩萨中,匠师们的艺术天赋和设计智慧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们悉心研究西域各地女性人物的形象和风情,极力捕捉女性的灵动与自然之美。以具像的形式,工笔的手法赋予了作品中的每个人物以永恒的生命力和强烈的感染力。把一个个敦煌仕女画得女性十足、栩栩如生。这些洞窟匠师都是佛教的虔诚信徒,他们心中有佛,因此,甘愿献身洞窟;他们有的数十年或一辈子,有的父子两代甚至祖孙几代潜心于洞窟艺术,不图名,不为利,呕心沥血,精心打造每一个洞窟,塑造每一尊人物,使其造像既匠心独运,各具风采,又使众像整体统一,优美和谐。供养菩萨是敦煌仕女中出现最多的造像,她们绚丽多姿,富有审美个性,人物形象刻画细腻、面颊端丽,神情恬淡,看去娴静典雅,气质不俗;细品五官,则蛾眉高朗,凤眼灵秀,鼻如悬胆,唇若红樱;整体看去身材高挑,俨然西域民间丽人姿色;在注重脸部形象和身段塑造的同时,也从不忽略手与脚的描绘,手势自然优美,手指灵巧多变,无论空手作揖,或持花持物,或随意摆动,均与人物动态之节奏、韵律相谐调,与人物性别、年龄及风姿气质相统一。再如千呼千应,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有着各种不同的相貌和造型。但除少数男性观音和千手千眼观音之外,其他如送子观音,柳枝观音、水月观音、持花观音等等,都以仕女姿式造型和设色,服饰精致,色彩素雅,让人看去面善心慈、端庄高雅、神情自若、口目含悦,给人以宽厚博爱的气度。但敦煌壁画中最具独特创意的艺术形象无疑是“飞天”,“飞天”的创意思维或艺术灵感源于佛教中的“天堂、人间、地狱”之说。人能够在天上自由飞翔,是人们向往梦幻世界的一种理想追求。与西方相比,敦煌飞天人物的艺术手法和艺术形式大大高于西方的古罗马、古希腊时期的“飞天”,西方飞天的出现时间于我国大致相近,西方的飞天来自神话故事,但都长有翅膀,唯敦煌飞天全然不用翅膀,只用随风舞动的彩带和相应飘游的肢体,满天飞舞,自由自在。让观者觉得可亲可近,心灵神往,而且在画面视觉上由于配有许多舞动的彩带更增添了艺术的表现力和形式感,因此,国内外学者对敦煌飞天的艺术形式,审美情趣和审美价值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如日本学者高梨隆雄在《以敦煌飞天为基准的美的设计方法》一文中指出:“飞天的天衣流线堪称世界设计美学之首”。三、敦煌壁画仕女服饰的特色如果说敦煌仕女在人物造型方面显示了历代匠师的艺术才华和绘画功底,那么,在服装款式,服装色彩和服饰纹样的绘制上,则更充分展现了匠师门的审美情趣,审美修养和设计智慧,同时,也让我们看到了古丝绸之路时期西域贵族的奢华现实和辉煌。敦煌仕女的衣冠服饰,形式多样,手法多变。归纳起来大致有:装束上应用了藏与露、披与挂、透与叠、松与紧、长与短的对比手法;色彩应用上随不同的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色,既有冷暖对比、色相对比、纯度对比的色彩关系,又有温柔谐和、鲜艳明快的色调处理,富有很强的色彩感染力;配饰上进行了动与静、疏与密、多与少、明与暗的设计变化,这是艺术设计上了不起的构成原理和形式美法则的应用典范。例如把敦煌仕女设计为薄衣贴身,裙长拽地,袒胸露背,或大胆地袒胸露乳、露腰。并配以对称或不对称的丝绸披肩或肚围以美化人物,再以轻薄易飘的丝绢长巾或长带,挂于颈上或经手而绕或过腰而缠。从而在画面上收到了随势飘舞、穿插多变、风情万千的艺术效果。另外,饰品的点缀、服装的纹样、背景图案等方面的设计也都充分体现了敦煌壁画的实用装饰手法。其设计的规范程式和审美特征也是我们研究敦煌壁画审美价值不可忽视的一个重要组织部分。所以,敦煌仕女之美是集造型、服装、服饰、图案、纹样、色彩等艺术手法和审美情趣的综合效果。每尊佛像或菩萨,从头到脚整体布局、疏密相兼、生动和谐。头插饰花或戴珠冠,恰到好处。耳坠、项链,肩扣、臂钊,手镯等饰品都注重色彩和造型变化,画龙点晴;胸链、腰链、疏密长短,错落有致,安排得宜,整体显现了珠光宝气、富丽华贵的艺术效果,从而更进一步提升了审美趣味和审美品位,与人物和服装的色彩效果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这样的设计和装束效果,不仅完美的呈现了女性娇美婀娜的体形,更增添了所画人物的许多妩媚和艺术魅力。敦煌石窟是荟萃千年的艺术圣殿,它是留给世界人民无比珍贵的文化遗产,对于它的壁画人物,色彩应用及雕塑、建筑等等方面均已有许多著名画家和各界学者如张大千、常书鸿等许多人长期潜心洞窟,作了富有成果的临摹、研究和发掘、修复及保护工作。如今敦煌艺术已被正式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目录,这是中华民族的光荣和自傲。这正如当代著名美学家王建疆教授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敦煌文化、艺术和美学》一文中指出:“敦煌艺术作为中华文化传统的现代生成,其艺术的启迪作用仍然会长存人间”。敦煌艺术无论在绘画、雕塑、设计、美学和其他相关领域,都是我们文化复兴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艺术宝库。 参考文献[1] 王建疆.全球化背景下的敦煌文化、艺术和美学.西北师大学报,[2] 高阳.敦煌壁画中吉祥天女的服饰与中国传统服饰审美文化.敦煌研究,[3] 张亚莉.唐代前期敦煌壁画的服饰色彩艺术.敦煌研究,
莫高窟——雕塑、壁画、洞窟三位一体的艺术殿堂[摘 要] 莫高窟是集雕塑、壁画、洞窟三位于一体的艺术殿堂,它吸收了外国宗教艺术的精华,并将其民族化、世俗化,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精品——雕塑为东传佛教造型艺术之精品,洞窟是中西宗教建筑艺术之合璧,壁画则达到了唐宋绘画艺术的极致。[关键词] 莫高窟;雕塑;壁画;洞窟在祖国西部戈壁瀚海中有一片绿洲,驰名中外的文化名城敦煌就在这里。敦煌之所以闻名中外,主要是在它东南25公里处鸣沙山东段的崖岩上有着蜂窝状的上千洞窟,即莫高窟。莫高窟是一个宝藏富赡的文化艺术宝库,是集雕塑、壁画、洞窟三位一体的艺术殿堂,是一个巨大的历史陈列馆,其现存492个石窟中保存着北魏至宋元明清千余年间的彩雕塑像2415身、壁画3000余堵,共45000平方米,木构建筑5座;还有许多绢画、佛雕、法器和5万多卷文书、经卷的写本和印本——这是具有高度文艺价值和研究古代社会的极为珍贵的历史文献。研究莫高窟的这笔遗产不仅对研讨我国文化艺术、弘扬爱国主义主旋律大有裨益,而且也是研究人类文明所不可缺者。一莫高窟今存2415身塑像,按时代计:魏塑318身;隋塑350身;唐塑最多最精而今余670身;五代24身;宋塑74身(含西夏如第234窟和第400窟);元塑7身;清塑970身,虽多而粗滥。这些塑像的时间跨度已逾千年,各个时期的塑像都融进了那一时期艺术家的美学情趣和理想,展现出不同时代不同的艺术风格,从这些塑像上可以窥见中国雕塑艺术发展演进的痕迹,可见出佛教艺术传入之后所引起的中国雕塑艺术变化,这些雕塑本身就是一部形象直观的中国雕塑艺术发展史。在北魏、西魏、隋、唐、五代、宋、元、清8代的塑像中,最有代表性的要算魏雕和唐雕了。故仅对魏和唐的塑像作一简要分析。魏塑(以第254、259、260窟为代表)多为站像,其特征是额宽鼻隆、眼细眉长,嘴唇薄而面颊瘦削,发髻卷曲似波,体格清瘦劲挺,而缺乏柔和的曲线美。佛身裹着拖地的长袍,菩萨袒露着上身,从紧紧贴身而多褶皱的丝绸服装下隐约可见瘦削的躯体,给人以刚从水中走出的感觉,故后人以“曹衣出水”来比况。这时的塑像无论从面相、体格、衣着来看,并非中国的神像,而是中国与印度犍陀罗艺术的混血儿,尽管衣服式样已中国化了。隋代时间很短,仅37年。但与文学史上由南北朝向唐代过渡的情形相似,在造型艺术方面隋塑正体现了由外国人(主要是印度人)的模样向中国人模样的过渡特征。促成这一转变的基因在于中国人(其实世界各民族亦然)需要创造出自己的神这种心理。固然,各民族的文化艺术都不可能排除他民族文化艺术的影响,但也绝不会生吞活剥地吸收外来的形式,而总是在吸收其养分的同时加以改造,融进本民族的特色,使其民族化。从隋代的第275号、283号、427号等窟的塑像来看,已开始追求雍容华丽的气度,不再是隆鼻削颊的清癯形象,鼻梁低了,面相丰满而轮廓线条柔和了。但亦有缺点:头大、上身长、下身短,体形比例虽不甚匀称,却给人以亲切憨敦之感。这个转变应该说是一个进步,它表明塑像向着中国化演进。唐代,随着文学艺术的全面繁荣,造型艺术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塑像经历了初唐盛唐的发展,至中唐已趋炉火纯青的胜境。其演进趋势沿着从外国的神佛向中国的神佛、从神佛向人的路子——亦即造型艺术的民族化、世俗化。如果说以第77号、322号、332号等窟为代表的初唐塑像主在改变隋塑头大身短、比例失调的缺点,发展了追求衣饰华丽、线条柔和的特征,塑造出宝冠霞帔、璎珞垂胸、手与足腕带有环钏、衣裙着彩、面庞丰满、体形匀称的菩萨像和戴盔被甲、英气勃勃的天王像的话,那么盛唐雕像(以第45号、126号、217号窟为代表)则在此基础上使之定型和精巧化。到了中唐,塑像则臻精妙入神的境界,充分体现出中华民族造型艺术的鲜明特色。第35号、194号、285号、320号等窟正证明了这一点。今举285号窟右侧的菩萨像为例便见一斑。此像“肌体细腻,眉清目秀,富有绸质感的衣裙似要被清风漾起,尤其是那安详而恬静的微笑极为动人,充分体现了女性的美丽、善良和尊严。这尊菩萨比起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并不逊色,然而却要比这幅名画早1000年”[1]。莫高窟的菩萨像千姿百态,或沉思冥想,或微笑静观,眼神和嘴角极为传神;丰腴的面庞,袒露的手臂,极富柔嫩的弹性——这一切均给人以和蔼可亲之感,应该说,她们是唐代美女的标本。应该指出的是,印度千千佛、万万菩萨均属男性,而唐代的菩萨显然女性化了,这可能是因为女性的温柔形象更使人觉得可亲可近,更便于“普渡众生”的缘故吧。与女性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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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从几座坍弛的来看,塔心竖一木桩,四周以黄泥塑成,基座垒以青砖。历来住持莫高窟的僧侣都不富裕,从这里也可找见证明。夕阳西下,朔风凛冽,这个破落的塔群更显得悲凉。有一座塔,由于修建年代较近,保存得较为完整。塔身有碑文,移步读去,猛然一惊,它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王圆箓!历史已有记载,他是敦煌石窟的罪人。我见过他的照片,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几经转折,不幸由他当了莫高窟的家,把持着中国古代最灿烂的文化。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过极少的钱财,让他们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今天,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只得一次次屈辱地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叹息一声,走到放大机前。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文化重债,连我们也会觉得无聊。这是一个巨大的民族悲剧。王道士只是这出悲剧中错步上前的小丑。一位年轻诗人写道,那天傍晚,当冒险家斯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启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二真不知道一个堂堂佛教圣地,怎么会让一个道士来看管。中国的文化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滔滔的奏折怎么从不提一句敦煌的事由?其时已是二十世纪初年,欧美的艺术家正在酝酿着新世记的突破。罗丹正在他的工作室里雕塑,雷诺阿、德加、塞尚已处于创作晚期,马奈早就展出过他的《草地上的午餐》。他们中有人已向东方艺术投来歆羡的目光,而敦煌艺术,正在王道士手上。王道士每天起得很早,喜欢到洞窟里转转,就像一个老农,看看他的宅院。他对洞窟里的壁画有点不满,暗乎乎的,看着有点眼花。亮堂一点多好呢,他找了两个帮手,拎来一桶石灰。草扎的刷子装上一个长把,在石灰桶里蘸一蘸,开始他的粉刷。第一遍石灰刷得太薄,五颜六色还隐隐显现,农民做事就讲个认真,他再细细刷上第二遍。这儿空气干燥,一会儿石灰已经干透。什么也没有了,唐代的笑容,宋代的衣冠,洞中成了一片净白。道士擦了一把汗憨厚地一笑,顺便打听了一下石灰的市价。他算来算去,觉得暂时没有必要把更多的洞窟刷白,就刷这几个吧,他达观地放下了刷把。当几面洞壁全都刷白,中座的塑雕就显得过分惹眼。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农舍里,她们婀娜的体态过于招摇,她们柔美的浅笑有点尴尬。道士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道士,何不在这里搞上几个天师、灵官菩萨?他吩咐帮手去借几个铁锤,让原先几座塑雕委曲一下。事情干得不赖,才几下,婀娜的体态变成碎片,柔美的浅笑变成了泥巴。听说邻村有几个泥匠,请了来,拌点泥,开始堆塑他的天师和灵官。泥匠说从没干过这种活计,道士安慰道,不妨,有那点意思就成。于是,像顽童堆造雪人,这里是鼻子,这里是手脚,总算也能稳稳坐住。行了。再拿石灰,把它们刷白。画一双眼,还有胡子,像模像样。道士吐了一口气,谢过几个泥匠,再作下一步筹划。今天我走进这几个洞窟,对着惨白的墙壁、惨白的怪像,脑中也是一片惨白。我几乎不会言动,眼前直晃动着那些刷把和铁锤。“住手!”我在心底痛苦地呼喊,只见王道士转过脸来,满眼困惑不解。是啊,他在整理他的宅院,闲人何必喧哗?我甚至想向他跪下,低声求他:“请等一等,等一等……”但是等什么呢?我脑中依然一片惨白。三1900 年 5 月 26 日清晨,王道士依然早起,辛辛苦苦地清除着一个洞窟中的积沙。没想到墙壁一震,裂开一条缝,里边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洞穴。王道士有点奇怪,急忙把洞穴打开,嗬,满满实实一洞的古物!王道士完全不能明白,这天早晨,他打开了一扇轰动世界的门户。一门永久性的学问,将靠着这个洞穴建立。无数才华横溢的学者,将为这个洞穴耗尽终生。中国的荣耀和耻辱,将由这个洞穴吞吐。现在,他正衔着旱烟管,趴在洞窟里随手捡翻。他当然看不懂这些东西,只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为何正好我在这儿时墙壁裂缝了呢?或许是神对我的酬劳。趁下次到县城,捡了几个经卷给县长看看,顺便说说这桩奇事。县长是个文官,稍稍掂出了事情的分量。不久甘肃学台叶炽昌也知道了,他是金石学家,懂得洞窟的价值,建议藩台把这些文物运到省城保管。但是东西很多,运费不低,官僚们又犹豫了。只有王道士一次次随手取一点出来的文物,在官场上送来送去。中国是穷,但只要看看这些官僚豪华的生活排场,就知道绝不会穷到筹不出这笔运费。中国官员也不是都没有学问,他们也已在窗明几净的书房里翻动出土经卷,推测着书写朝代了。但他们没有那副赤肠,下个决心,把祖国的遗产好好保护一下。他们文雅地摸着胡须,吩咐手下:“什么时候,叫那个道士再送几件来!”已得的几件,包装一下,算是送给哪位京官的生日礼品。就在这时,欧美的学者、汉学家、考古家、冒险家,却不远万里、风餐露宿,朝敦煌赶来。他们愿意卖掉自己的全部财产,充作偷运一两件文物回去的路费。他们愿意吃苦,愿意冒着葬身沙漠的危险,甚至作好了被打、被杀的准备,朝这个刚刚打开的洞窟赶来。他们在沙漠里燃起了股股炊烟,而中国官员的客厅里,也正茶香缕缕。没有任何关卡,没有任何手续,外国人直接走到了那个洞窟跟前。洞窟砌了一道砖、上了一把锁,钥匙挂在王道士的裤腰带上。外国人未免有点遗憾,他们万里冲刺的最后一站,没有遇到森严的文物保护官邸,没有碰见冷漠的博物馆馆长,甚至没有遇到看守和门卫,一切的一切,竟是这个肮脏的土道士。他们只得幽默地耸耸肩。略略交谈几句,就知道了道士的品位。原先设想好的种种方案纯属多余,道士要的只是一笔最轻松的小买卖。就像用两枚针换一只鸡,一颗钮扣换一篮青菜。要详细地复述这笔交换帐,也许我的笔会不太沉稳,我只能简略地说:1905 年 10 月,俄国人勃奥鲁切夫用一点点随身带着的俄国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文书经卷;1907 年 5 月,匈牙利人斯坦因用一叠子银元换取了二十四大箱经卷、三箱织绢和绘画;1908 年 7 月,法国人伯希和又用少量银元换去了十大车、六千多卷写本和画卷;1911 年 10 月,日本人吉川小一郎和橘瑞超用难以想象的低价换取了三百多卷写本和两尊唐塑;1914 年,斯坦因第二次又来,仍用一点银元换去五大箱、六百多卷经卷;……道士也有过犹豫,怕这样会得罪了神。解除这种犹豫十分简单,那个斯坦因就哄他说,自己十分崇拜唐僧,这次是倒溯着唐僧的脚印,从印度到中国取经来了。好,既然是洋唐僧,那就取走吧,王道士爽快地打开了门。这里不用任何外交辞令,只需要几句现编的童话。一箱子,又一箱子。一大车,又一大车。都装好了,扎紧了,吁——,车队出发了。没有走向省城,因为老爷早就说过,没有运费。好吧,那就运到伦敦,运到巴黎,运到彼得堡,运到东京。王道士频频点头,深深鞠躬,还送出一程。他恭敬地称斯坦因为“司大人讳代诺”,称伯希和为“贝大人讳希和”。他的口袋里有了一些沉甸甸的银元,这是平常化缘时很难得到的。他依依惜别,感谢司大人、贝大人的“布施”。车队已经驶远,他还站在路口。沙漠上,两道深深的车辙。斯坦因他们回到国外,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他们的学术报告和探险报告,时时激起如雷的掌声。他们在叙述中常常提到古怪的王道士,让外国听众感到,从这么一个蠢人手中抢救出这笔遗产,是多么重要。他们不断暗示,是他们的长途跋涉,使敦煌文献从黑暗走向光明。他们都是富有实干精神的学者,在学术上,我可以佩服他们。但是,他们的论述中遗忘了一些极基本的前提。出来辩驳为时已晚,我心头只是浮现出一个当代中国青年的几行诗句,那是他写给火烧圆明园的额尔金勋爵的:我好恨恨我没早生一个世纪使我能与你对视着站立在阴森幽暗的古堡晨光微露的旷野要么我拾起你扔下的白手套要么你接住我甩过去的剑要么你我各乘一匹战马远远离开遮天的帅旗离开如云的战阵决胜负于城下对于这批学者,这些诗句或许太硬。但我确实想用这种方式,拦住他们的车队。对视着,站立在沙漠里。他们会说,你们无力研究;那么好,先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比比学问高低。什么都成,就是不能这么悄悄地运走祖先给我们的遗赠。我不禁又叹息了,要是车队果真被我拦下来了,然后怎么办呢?我只得送缴当时的京城,运费姑且不计。但当时,洞窟文献不是确也有一批送京的吗?其情景是,没装木箱,只用席子乱捆,沿途官员伸手进去就取走一把,在哪儿歇脚又得留下几捆,结果,到京城时已零零落落,不成样子。偌大的中国,竟存不下几卷经文?比之于被官员大量遭践的情景,我有时甚至想狠心说一句:宁肯存放在伦敦博物馆里!这句话终究说得不太舒心。被我拦住的车队,究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他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我好恨!四不止是我在恨。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比我恨得还狠。他们不愿意抒发感情,只是铁板着脸,一钻几十年,研究敦煌文献。文献的胶卷可以从外国买来,越是屈辱越是加紧钻研。我去时,一次敦煌学国际学术讨论会正在莫高窟举行。几天会罢,一位日本学者用沉重的声调作了一个说明:“我想纠正一个过去的说法。这几年的成果已经表明,敦煌在中国,敦煌学也在中国!”中国的专家没有太大的激动,他们默默地离开了会场,走过王道士的圆寂塔前。
有关中国壁画、绘画等美术史的研究,是本次会议论文中涉及较多的专题。中国壁画艺术起自北朝,隋唐走上峰顶,至晚清、民初濒临谷底,壁画画种从美术史记载、论述领域完全消失,壁画家从画家行列除名,直接的影响是造成了中国绘画艺术的断层。李化吉《中国壁画的衰落与复兴》论述了盛唐时期是中国壁画顶峰期,宋以后,山水画、卷轴画开始占据主流地位,一直延续到近代。壁画退出主流地位,逐渐跌落末位,至明以后竟然“了无痕迹”。究其原因一是“灭佛运动”,“灭佛”封杀了壁画客观生存环境的发展空间;二是对画工的歧视,唐以前画家画工同作壁画还是正常的,到北宋,壁画是“众工”贱役范畴,画家参与是可耻的事,到南宋,画院也被概括在“画工”之列。其结果,壁画完全失去生存空间。有关中国绘画艺术的精髓线描研究方面和论文有夏朗云《从文献和石窟等文物上看吴道子莼菜条及陁子头道子脚的历史形态和意义》和刘韬《关于克孜尔石窟壁画“屈铁盘丝”式线条的研究》。陈瑞林和谭曙珍《敦煌与中国现代壁画——本土传统与外来影响的再选择》论述了中国近现代基督教壁画、商业壁画、政治宣传壁画、艺术壁画的发展,勾勒了壁画在近现代的演变轨迹。毛建波和陈永怡《敦煌壁画临摹与现代中国画——以“浙派人物画”为中心》论述浙江画家临摹、学习敦煌壁画,成为“浙派人物画”形成和成功的必不可少的重要推力,说明敦煌壁画临摹对现代中国画发展具有重要的贡献。 还有不少论文对敦煌艺术本身的制作方法、艺术语言、表现手法展开论述。关晋文《敦煌石窟早期壁画绘制方法小议》、马玉华《敦煌北凉北魏时期石窟壁画的制作》都基于作者多年临摹敦煌壁画的经验和认识,论述了敦煌石窟早期洞窟壁面地仗的制作、洞窟壁画绘制方法、制作工序。张建山《莫高窟第257窟九色鹿本生故事画色彩的表现手法》论述了作者对九色鹿本生故事壁画的色彩表现手法的认识。徐艺《莫高窟419窟彩塑之艺术语言研究》从塑形、绘色两个方面论述了作者对敦煌隋代雕塑艺术造型语言的理解。谢振瓯《敦煌壁画中经变故事的图式观与造型观回望》认为敦煌经变画的图式观、造型观是“本自心源,想成形迹”的意象手法,敦煌壁画直至今日仍然是解答当下中国现代绘画发展诸多疑问的的一部无可替代之经典。 五、古代壁画考古研究 古代壁画考古研究一直是敦煌学、石窟研究者历来关注的重要课题。本次会议中有许多论文从多方面、多角度涉及这一研究领域。 有关龟兹石窟的研究是本次会议考古研究的一个热点,有多篇论文涉及。龟兹石窟中保存有大量的裸体人物画,引起学者们关注。但近年来有些学者在龟兹石窟壁画裸体问题研究中存在资料不确、论说偏颇的现象。霍旭初《克孜尔石窟壁画裸体形象问题辩真》对此现象进行澄清辨析,认为克孜尔壁画裸体形象的出现,在一定的时期范围和特定的题材范围里,符合佛教造像的“表法”原则,有的是进行戒定慧教育达到“弃贪离欲”的反面视觉教材,还有许多裸体形象属于“禅观”的内容。通过对比研究,克孜尔壁画裸体形象与印度笈多王朝时期佛教艺术造型存在十分密切的关系,有些壁画可能采用的就是笈多佛教艺术传来的“样本”。 龟兹石窟壁画艺术的代表图案“菱形格”图案形式,是学界长期以来探讨的问题。史晓明《克孜尔菱格画的形态学类型与艺术风格——以菱格画的本体语言为契机》认为菱格画的形式语言是点、线、面和色彩,在形态学上属于装饰性写实风格。王文杰《形视于目,手会于心——克孜尔壁画菱形格图案形成机制与结构》在以往学者关于菱形格图案多种单一来源观点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新的探索,认为它是菱形格山岳图案、音乐歌舞、纺织美术、犍陀罗艺术启发、龟兹地理及自然环境等多种因素交互影响和作用的结果。 王征《龟兹石窟壁画美术风格类型和年代研究》在调查龟兹石窟壁画的基础上,分析壁画表现技法中的用线、用色、形体动态等表现形式,将美术风格和考古类型学的研究方法相结合进行研究,确定壁画风格类型,进而讨论其年代分期。吕明明《克孜尔壁画中的王族供养人》通过对克孜尔约35个有供养人的洞窟中的11个洞窟的王族供养人画像进行对比研究,证明龟兹地区的佛教是受王族保护并大力扶持的。 壁画艺术可谓是利用塑造形式和图画形式表达人类情感或思想的一个艺术领域。如同所有艺术皆源于娱乐的本能,壁画艺术也不例外。壁画艺术乃是最贴近人类生活的一种艺术,是在生活环境的影响中诞生,生活环境的影响不仅在人类之间,在所有生物的相互关系中皆会产生影响。人类的生活环境会直接或间接地产生影响,人类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到方方面面的启发而创作出相应的艺术作品,即不同的环境会塑造出不同的创意作品。如今这样的艺术作品会为现代人枯燥无味的生活提供可以休闲放松的地方,而这就是艺术对社会做出的贡献,也就是作为艺术家应尽的义务。这样的艺术随着时光的流逝发展成多种多样的艺术形式,大体上分为个人艺术和大众艺术,而壁画艺术则从古至今以大众艺术行为的代表性艺术形态发展到今日。尤其像洞穴壁画,作为绘画的实用性最突出的一种佛教美术,由古代印度从教化角度创造出炉并传播到中国之后被赋予教化方面的装饰意义,为强调寺院的庄严性而被塑造得更加华丽、细腻。对于颜色采用而言,从最初的基本色调逐渐变得多种多样,并为了满足需要,开发并引进丰富的天然矿物颜料,从而促进了调色方法的发展。从东方概念上的“色”则超越了单纯的视觉方面的意义,随着其时代的价值观和美观等诸多条件而展现得异彩纷层、变化无数。尤其就绘画而言,从色彩的作用上,对比和协调等塑造领域和对象注入感情而加以美化。这样的色彩从东方的审美意识即美的意识上启始于礼乐,所谓礼乐与人类感情的适度开放具有密切关系。早在东方壁画中出现的色彩,将与阴阳五行思想相融合的五色视为神圣色彩,所采用的色彩会随着思想境界以及时代的变迁而改变了绘画的样式,随之出现的色彩从表现上由象征性发展到感性的表达。“敦煌”通过丝绸之路,容纳、反映了西域绘画样式和技术,是古代东西方文化的交流通道,从地理上也占重要位置。除了其地区的特点,敦煌壁画历经上千年的漫长岁月,在同一个地方经历不同的时代被持续创作,于是本论文将通过敦煌壁画所采用的颜料的分析和研究,推测各个时代所采用的颜料特性以及其变迁过程。为研究壁画材料,本论文对出现在古文献里的颜料相关记录和敦煌石窟壁画所采用颜料的调查分析,以从阴阳五行中相当于阴阳五行的五方色(白、赤、青、黄、黑)和五间色(绿、碧、红、蛾黄、紫)等10种基本颜色为中心,阐明其特点,观察不同时代从其色感和颜色上有何发展变化,为将来研究开发现代壁画材料和寺院壁画制作提供重要的基础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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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位于甘肃、青海、新疆三省(区)的交汇点。人口18万多,全市经济主要以农业为主,旅游服务业次之,为敦煌曾经的辉煌和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而闻名于世。 敦煌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面积万平方公里。属暖温带气候。年降雨量只有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2400毫米。日照充分,无霜期长。在这个群山拥抱的天然小盆地中,党河雪水滋润着肥田沃土,绿树浓荫挡住了黑风黄沙;粮棉旱涝保收,瓜果四季飘香;沙漠奇观神秘莫测,戈壁幻海光怪陆离;文化遗存举世闻名,人才辈出……美丽的敦煌,是块富饶、神奇、诱人的土地。“敦,大也;煌,盛也。”盛大辉煌的敦煌有着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早在原始社会末期,中原部落战争失败后被迁徙到河西的三苗人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以狩猎为主,开始掌握了原始的农业生产技术。敦煌地区曾发掘出新石器时代的石刀、石斧和陶器、铜器。夏、商、周时,敦煌属古瓜州的范围,有三苗的后裔,当时叫羌戎族的在此地游牧定居。敦煌地区发现游牧民族留下的许多岩画至今历历在目。战国和秦时,敦煌一带居住着大月氏、乌孙人和塞种人。以后,大月氏强盛起来,兼并了原来的羌戎。战国末期,大月氏人赶走乌孙人、塞种人,独占敦煌直到秦末汉初。敦煌历经了汉风唐雨的洗礼,文化灿烂,古迹遍布,有莫高窟、榆林窟、西千佛洞等主要景观。莫高窟又名敦煌石窟,素有“东方艺术明珠”之称,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的石窟,保留了十个朝代、历经千年的洞窟492个,壁画45000多平方米,彩塑2000多座。题材多取自佛教故事,也有反映当时的民俗、耕织、狩猎、婚丧、节日欢乐等的壁画。这些壁画彩塑技艺精湛无双,被公认为是“人类文明的曙光”、世界佛教艺术的宝库。宋宁宗开禧二年(公元1206年),元太祖铁木真(成吉思汗)统一漠北各部族,成立了强大的部落联盟。1227年,蒙古大军灭西夏,攻克沙州等地,河西地区归元朝所有。此后,升敦煌为沙州路,隶属甘肃行中书省。后升为沙州总管府。元朝远征西方,必经敦煌。当时瓜、沙二州屯兵济济,营寨栉比,屯垦农兵遍布党河、疏勒河流域。敦煌一度呈现出经济文化繁荣的景象,和西域的贸易更加频繁。著名旅行家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就是这一时期途经敦煌漫游到中原各地。元朝统治者也崇信佛教。莫高窟的开凿得以延续。现存元代洞窟约10个。自元朝以后,千里河西逐渐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后,为扫除元残部,派宋国公冯胜率兵三路平定河西获胜,修筑了嘉峪关明长城,重修了肃州城。明王朝为了加强西北边疆的防卫,设置了关西七卫。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在敦煌设沙州卫。后吐鲁番攻破哈密,敦煌面临威胁。明王朝又在沙州古城设置罕东左卫。正德十一年(公元1516年),敦煌被吐鲁番占领。嘉靖三年(公元1524年),明王朝下令闭锁嘉峪关,将关西平民迁徙关内,废弃了瓜、沙二州。此后二百年敦煌旷无建置,成为“风播楼柳空千里,月照流沙别一天”的荒漠之地了。清康熙后期,清王朝渐次收复了嘉峪关外的广大地区。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在敦煌建立沙州卫,并开始从甘肃各地移民2400户到敦煌垦荒定居,同时又迁吐鲁番、罗布泊大批兵民于沙州一带。雍正末,沙州已有耕地10万余亩,引党河水分10渠灌溉,农业得到很快的恢复和发展,形成河西走廊西部的戈壁绿洲。到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改沙州卫升敦煌县,隶属安西直属州,直至辛亥革命,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敦煌一直是县府所在地。1987年经国务院批准撤县设立敦煌市。1986年被国务院命名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敦煌,历经沧桑,几度盛衰,步覆蹒跚地走过了近五千年漫长曲折的里程。悠久历史孕育的敦煌灿烂的古代文化,使敦煌依然辉煌;那遍地的文物遗迹、浩繁的典籍文献、精美的石窟艺术、神秘的奇山异水……使这座古城流光溢彩,使戈壁绿洲越发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就像一块青翠欲滴的翡翠镶嵌在金黄色的大漠上,更加美丽,更加辉煌。敦煌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属暖温带气候。年降雨量只有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2400毫米。日照充分,无霜期长。在这个群山拥抱的天然小盆地中,党河雪水滋润着肥田沃土,绿树浓荫挡住了黑风黄沙;粮棉旱涝保收,瓜果四季飘香;沙漠奇观神秘莫测,戈壁幻海光怪陆离;文化遗存举世闻名,人才辈出……美丽的敦煌,是块富饶、神奇、诱人的土地。【莫高窟】又称“千佛洞”,位于敦煌县城东南25公里的鸣沙山下,因地处莫高乡得名。它是我国最大、最著名的佛教艺术石窟。分布在鸣沙山崖壁上三四层不等,全长一千六百米。现存石窟492个,壁画总面积约45000平方米,彩塑佛像等造型2100多身。石窟大小不等,塑像高矮不一,大的雄伟浑厚,小的精巧玲珑,其造诣之精深,想象之丰富,是十分惊人的。【鸣沙山】位于敦煌市南郊七公里处。古代称神沙山、沙角山。全山系沙堆积而成,东西长约40公里,南北宽20公里,高数十米,山峰陡峭,势如刀刃。沙丘下面有一潮湿的沙土层,风吹沙粒振动,声响可引起沙土层共鸣,故名。据史书记载,在天气晴朗时,即使风停沙静,也会发出丝竹管弦之音,犹如奏乐,故“沙岭晴鸣”为敦煌一景。人若从山顶下滑,沙粒随人体下坠,鸣声不绝于耳。据说晚间登沙山,还可看到沙粒滑动摩擦产生火花。鸣沙山与宁夏中卫县的沙坡头、内蒙古达拉特旗的响沙湾和新疆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境内的巴里坤沙山并被为我国“四大鸣沙山”。这是大自然现象中的一种奇观,古往今来以“沙漠奇观”著称于世,被誉为“塞外风光之一绝”。【月牙泉】月牙泉在鸣沙山下,古称沙井,俗名药泉,自汉朝起即为“敦煌八景”之一,得名“月泉晓彻”。月牙泉南北长近100米,东西宽约25米,泉水东深西浅,最深处约5米,弯曲如新月,因而得名,有“沙漠第一泉”之称。【雅丹地貌】敦煌雅丹地貌地处敦煌西200公里处,分布区长宽各10公里,土丘高大,多在10~20米,长200~300米。又名三陇沙的地名始见于汉代,位置在古玉门关外,丝绸之路北线由此通过。三陇沙雅丹地貌,其走向与盛行的西北风向垂直,而与山地洪水流的方向一致,和玉门关形成敦煌第二大景区,因其怪异特点,故有魔鬼城。 【敦煌古城】位于敦煌市至阳关公路的南侧大漠戈壁,距市中心25公里。是1987年为中日合拍大型历史故事片《敦煌》,而以宋代《清明上河图》为蓝本,仿造沙洲古城设计建造而成,建筑面积达1万平方米。敦煌古城的建筑风格具有浓郁的西域风情,城开东、西、南三门,城楼高耸;城内由高昌、敦煌、甘州、兴庆和汴梁五条主要街道组成,街道两边配以佛庙、当铺、货栈、酒肆、住宅等,敦煌古城再现了唐宋时期西北重镇敦煌的雄姿,被称为中国西部建筑艺术的博物馆,具备拍摄古代西部国边塞军事片的独特优势,现已成为中国西部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在这里已先后拍摄了《封神演义》、《新龙门客栈》等二十多部影视剧。【阳关】位于敦煌市西南70公里外的南湖乡境内,为汉武帝开辟河西,“列四郡,据两关”的两关之一,自古为丝绸之路西出敦煌,通西域南道的必经关卡,西部边境之门户。唐代诗人王维首“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更使阳关名扬千古。阳关建于汉元封四年(前107年)左右,曾设都尉管理军务,自汉至唐,一直是丝路南道上的必经关隘。历史的久远使关城烽燧少有遗存,据(元和郡县志)载阳关,在县(寿昌县)西六里。以居玉门关之南,故曰阳关。本汉置也,渭之南道,西趣鄯善、莎车。后魏尝于此置阳关县,周废。”巴黎藏敦煌石室写本(沙州地志)(P.5034)载:阳关,东西二十步,南北二十七步。右在(寿昌)县西十里,今见毁坏,基址见存。西通石城、于阗等南路。以在玉门关南,号日:“阳关”(注: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可见唐时阳关已毁,仅存基址。古寿昌城在今敦煌市南湖乡北工村附近,阳关在寿昌故城西6里,或10里处,当指约数而言。专家考证,阳关故址就在今南湖乡西面对‘古董滩”的流沙地带。
内容提要:本文从敦煌民间词所包纳的宽阔纷繁的现实场面,各不同社会阶层人士的生活境遇、行为方式、大量的爱情描写以及及时记事等四个方面,论述其有关题材范围和主要表现内容。并分析由其混沌多元状态的美学理想导致的主体自觉意识的缺乏,处于不成熟低级层面上的多样化面貌,与缘调切题、铺叙排比的制作方法等三点上显示出的艺术特征。据以总结这种新兴音乐文学样式——曲子词萌生初发阶段的文化功用多元取向与实验、创新性质。《论敦煌词的创作特征与艺术本质》考察曲子词这种新兴音乐文学样式的发展历程,如果认为以晚唐温庭筠、韦庄为鼻祖的花间词标志着它的臻达成熟,那么,自隋唐之际的六世纪末叶、七世纪初而直到中唐文宗开成末(840)的约250年间,便属于其始生萌芽阶段。这里主要由民间词与文士词两部分组成,无论质朴率拙、散透出真实生活气息,或清便宛转、多存声诗情韵,都共同显露了奇葩才芳的异常丰采,尽管还轻浅,但是已征兆着那未来的无限辉煌。关于文士词因另有专文论述,[①]故此处只涉及民间词。一所谓民间词,系指敦煌写本曲子词,卷中标明的具体抄录时间,最早在北魏太安四年(458),下则于宋至道元年(995);而大体可以考定的制作年代,以后晋开运朝(944—946)的三首〔望江南〕“敦煌郡”、“龙沙塞”、“边塞苦”为最晚出,不过,基于它们绝大多数作成在盛唐时期,其次是中唐(参见任二北《敦煌曲初探》),所以并不违背前面的界划。另一方面,抄卷署词作者姓名的仅有温庭筠、欧阳炯等四家六首,其余皆无题名,作者来源于不同的社会阶层、行业:“有边客游子之呻吟,忠臣义士之壮语,君子之怡情悦志,少年学子之热望和希望,以及佛子之赞颂,医生之歌诀,莫不入调”(王重民《敦煌曲子词集•叙录》),而主要属于下层人士,也契合广泛的民间性。当然,上述两端只是外在表象问题,那根本的,在于敦煌词文化功用的多元取向和不规范化的原生态形式,正典型体现着曲子词初生萌发阶段特见的新创、实验、探索性质。下面将就其题材范围、表现内容与艺术手法等进行论析。顺便说明的是,这里所依据的敦煌词集,为最早,也最重要的抄卷《云谣集杂曲子》(伯2838、斯1441),以及周永先《敦煌词缀》、王重民《敦煌曲子词集》和任二北《敦煌曲校录》;至于任二北后再汇辑《敦煌歌辞总编》,洋洋一千二百余首,举凡写本曲子,乃至属托于曲调、能发声歌唱的写本歌辞,诸如大曲、俗曲、佛曲、小调等等,莫不兼收并蓄、包罗无遗,但由于它们过为泛滥,已超轶狭义写本曲子词的范畴,故置而不从。首先可以看到的,是敦煌词所包纳的宽阔纷繁的现实场面,与后来成熟期的花间、南唐词传统相较,王重民称“其言闺情与花柳者,尚不及半”,任二北《敦煌曲初探》更将之条分娄析,归纳为疾苦、怨思、别离、旅客、感慨、隐逸、爱情等二十种,诚堪谓大观。但是,考虑到文学作品自身内涵的多元指向与复杂性,有些词实际上备载多方面包容,并非仅只单纯的一端,如果过分琐细地区划域轸,难免滋生削足适履、顾此失彼之弊,故而此文参照相关词作的主体取向,大略分类以统括概言之。对边塞生活的广泛描写,是敦煌曲子词的一大特色。由于迫近玉门关,唐代敦煌向为西北边防重镇,大批驻守军队,常与西域诸族发生战事;另一方面,这儿又是沟连中西亚的交通要冲,胡汉商贾云集,中西文化共存交融:以上诸般一并反射到曲子词创作中,自然会形成特定的地域风貌。如《云谣集杂曲子》的开篇之作〔风归云〕《闺怨》二首,所写相思离情是产生在那种具体背景上,有着不同于后来花间传统的意义,因闺中思妇而及长年塞上远征的戍卒,即便待得他荣耀归来,恐怕也是韶华老去、相顾憔悴不堪了。它们反复缠绵,切挚悲苦,从一个侧面表现出当时战伐频仍不休,乃至严重影响人民正常生活的沉重社会问题,其包容范围自然超迈泛泛习见的男女怨别伤离了。而〔生查子〕“三尺龙泉剑”、〔定风波〕“攻书学剑能几何”、“征战偻啰未足多”等篇着重抒写驰逐疆场以建树功业的热情与信心,气概豪迈宏阔,充溢着强烈的尚武精神,与盛唐边塞诗虽有文野精陋之异,然同样体达出大唐帝国蓬勃飞扬、四海一家的辉煌时代消息,制作年代似应相去不远。若考察词中主人公身份,则前篇是位挟怀利器、武艺高强而威猛善战的将军;后者设为问答,显然是联章体,“儒士”凭智谋策计来安邦平定天下,那斩将夺关的勇力便输一筹了——这正反映出一般文人渴望功名富贵的普遍心态。又如〔赞普子〕“本是蕃家将”,记叙吐蕃将领归降李唐王朝的历史事件,虽本意在炫耀中原天国之强盛威赫,但客观上也可见各民族的和解睦融;且主要篇幅是刻画西北游牧民族的独特习俗与生活场景,颇具异域色彩。《旧唐书•吐蕃传》云:“强雄曰选,丈夫曰普,号君长曰赞普”,当知是吐蕃语了。其次,是关于爱情的描写,这本属曲子词的传统本色题材,故在此际的敦煌词里也占有相当份量,而且它突破单纯闺怨离别的狭隘范围,表现了多方面的生活内容,显示出其丰富性及作者对这份人类特定情感的深刻理解。如〔拜新月〕“荡子他州去”,除去娓娓描述思妇对远行丈夫的绵绵眷念外,还有对他在外迷花恋柳不忠实行为的怨恨,但是女子只能“自嗟薄命”,最终还期待再相聚而“誓不辜伊”。全词细腻委曲,毕见她的坚贞和软弱,却正缘因没有社会地位、一切都取决于男方喜怒的不幸命运。所以〔抛球乐〕就直面写出被负心抛弃的一位痴情女子的怨悔,相对而言,她比较清醒冷静: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姊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著,淡簿知闻解好么?结句“淡薄知闻”语该包纳了多少惨痛教训与人生遗憾!或说这是一倡女,不过丝毫未影响词的实质——对真正爱情的渴望追求。那么,〔望江南〕“莫攀我”便代表着这些苦难女性的呼喊,从激愤的反问迸发的心声,一种肯定获取幸福生活权利和恢复自我价值的强烈意愿。上举诸作多角度地揭示封建时代男女不平等的现实,以及社会给女子造成的伤害。后来《花间集》里亦偶存相类之制,如牛峤〔望江怨〕“东风急”、尹鹗〔菩萨蛮〕“陇云暗合秋天白”等,却是借把玩遣兴眼光发为悬想,缺乏痛切地同情怜惜心,那原来的严肃含义便淡化、消释了。其他再如〔菩萨蛮〕“清明节近千山绿”,却又充溢着轻快明媚气氛,是青年男女爱情生活中的喜剧小镜头,折射出唐代社会风习的开放性,容许异性间比较自由地交往,不像宋以后的礼法束缚日趋严苛。而〔别仙子〕“此时模样”通过男子口吻抒写秋天夜月对远方恋人的怀想,这在同类题材敦煌词中是不多见的,它绵挚深沉,曲曲倾诉衷肠,特见真诚。与之形成艺术对比巨大反差的是〔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它率直奔放,通体燃烧着火样的热烈激情,一如千仞高巅泻落的滔滔大河,往而不复,毫无顾忌,“之死靡矢它”!说词者每将其共汉乐府《上邪》、明俗曲《挂枝儿》“要分离”并论,认为充分展现民间作品的当行本色。至若俞平伯称:“这篇叠用许多人世断不可能的事作为比喻”,但山盟海誓皆属“反说,虽发尽千般愿,毕竟负了心,却是不曾说破”(《唐宋词选释》上卷),可备一家言。然而倘如无其他佐证,仅从词作自身考察,似难品出最终“负了心”,故作顿挫之笔的言外意旨。再者,敦煌词还有许多篇什以各种不同阶层人士的各种不同生活内容、行为方式为表现题材,显示出广阔的现实人生视野,由之拥载着丰富深沉的社会意义。如古代交通不便、关山阻隔,无论外出谋生求学归来不易,即或通达平安信息也很困难,所以游子们羁旅天涯的乡思客愁便积郁得格外浓挚,而〔西江月〕“浩渺天涯无际”与〔鹊踏枝〕“独坐更深人寂寂”,或就物景描摹牵引出心思,情景交融互会到以情结景;或是往复呜咽,通篇直抒情愫竟不作一景语,其间的真实感受却并无二致,至若〔临江仙〕“岸阔临江底见沙”,在“莺啼燕语撩乱,争忍不思家”的同样叹喟里,又特地注入“如今时世已参差”的现实因素,最后则归宿为退遁林泉“沉醉卧烟霞”;那么,推想其身份当属失意宦游的士人,而非一般下层民众了。有关这层意思,〔浣溪沙〕“卷却诗书上钓船”表述得更加直白坦露,它斥责朝政腐败,“时世掩良贤”,只得采取与专制统治者不合作的态度,并于另外三首同调之作“浪打轻船雨打蓬”、“云掩茅亭书满床”、“山后开园种药葵”中,模写高隐之士超脱世俗名利羁绊的淡泊襟怀和随缘自适的田园江湖乐趣,凡此与士大夫文人“达则兼济天下,究则独善其身”的传统出处进退观念都是一脉相承。又如〔杨柳枝〕由时光流逝而体达到人生倏忽的哲理,浸透着悲凉的生命意识:春去春来春复春,寒暑来频。月生月尽月还新,又被老催人。只见庭前千岁月,长在长存,不见堂上百年人,尽总化徽尘。它实质上类同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述而》)正是人类缘因社会文明进展到一定高度、自我存在有自觉觉醒时的必然发现;那“只见庭前”云云,更深深契合“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照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与“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李白《把酒问月》)的感悟、思考。可以说,对人生本体意义的探索,隋唐一代的诗、词,其旨趣原是相通的。联章组词〔长相思〕以“作客在江西”领起,分述不同阶层人士“富不归”、“贫不归”、“死不归”的各种境遇,作者似乎已饱阅沧桑,老于世故,故能保持一份冷静客观的笔调,其实细味字里行间,仍不失悲天悯人的底蕴,尤其是他关注在人间群体的百态,不再凭以个体的自我作表现中心,应给予特别注意。最后,是敦煌曲子词的即时、记实性质,直接以时事入调,强调现实功用。这种精神在文人词里一度中断,待到了苏轼,特别是北南宋之交的大变乱时代才又有所恢复,及至南宋而继续强化,形成为一种传统,反过来并影响、改变着词为艳科小道,归旨于遣兴娱宾的另一种主导性传统,推原究始,则是敦煌词已作滥觞了。如〔菩萨蛮〕“千年风争雄异”和〔酒泉子〕“每见惶惶”,王重民《敦煌曲子词集•叙录》引《晚唐书•昭宗纪》,说是为“乾宁四年(897)春正月丁丑朔,车驾在华州”避难外逃之事制作,另据尉迟屋《中朝故事》云:“凤翔(节度使)李茂贞与朝臣有隙,将欲构难,干犯神京,上(昭宗)乃倾动,欲幸太原,行止渭北华州,韩建迎归郡中。”可知二词以叙述笔法表现了晚唐藩镇的又一次祸乱,唯质拙直率,其史料文献价值要高于文学的审美价值。又如颂扬敦煌地方首领抵御异族侵掠、安抚各族民众而尽忠唐王室、建立功业的〔望江南〕“曹公德”、“敦煌郡”,一般认为属归义军节度使曹议金时代事,造语亦不求华藻,然意真字实。像这类性质的词篇还有不少,都并不局囿在个人的得失悲欢,而紧密结合重大社会事件,充满着强烈的现实干预意识,成为敦煌民间词的一种突出创作特色,与《诗•国风》、汉乐府“缘事而发”的精神可谓息息相通。二以上注目于大略要端,分从四个方面概述了敦煌写本曲子词所涉及的题材范围、表达内容,其余琐屑者便不必一一胪列。下面再进而论析敦煌词呈现的形式特点、审美取向,就其纷繁的创作现象中归纳、总结它含蕴的艺术实质。首先明显感觉到的,是诗歌传统的重大影响与自我美学理想的混沌多元状态,或者说是缺乏自觉的主体意识,这些正缘由曲子词萌生初发期的不成熟特殊历史阶段和它的民间文学性质所决定。因为作为一种刚刚出现的新兴音乐文学样式,还不可能即刻找寻到一套适应自己需要的表现类型、方法,在其不断探索改进、以期逐渐走向完善的漫长历程中,固然会总结新的经验、发现并发展新的规范,但时时回顾传统,主动或被动地借鉴、汲取它的营养,特别是相近艺术种类、而又渊源悠远的诗歌,便成为必然的举措。敦煌词主要属于民间制作,作者成员来自社会各个不同阶层、行业,当更易于就一己的耳闻目睹身历事即兴发作咏唱,借助此等流行载体以抒写、传现心声,记叙生活的情貌形态,也契合一般的诗化本质。所以,它的题材内容载具了颇为广泛的人生意义和丰厚的现实性,殊异于后来的文士词——自花间派开启的专力在男女恋情别思的个体心态描摹、指往狭深精细的新的艳科娱人传统,因为敦煌词基本上依然接受着诗的娱己传统。当然,内容与形式原来就是一对互为表里、相互依存而双向制约并进的有机存在物,具体的题材内容必然会选择而且反作用于最适宜其表达的艺术手法;正如上所言,处于原生的不稳定态势中的敦煌词,也很自然地要接受其他文学样式。首先是诗歌传统创作经验和审美情趣的影响。不过,这个传统本身就是复杂多样的,即如民间作品而论,缪远古老的十五国风与汉乐府姑置而不言,便是年代距之较为晚近的南北朝民歌也是春华秋月,风貌迥然各异的;另一方面,词作者社会身份的不同,决定了其生存环境、经历、文化素养及艺术偏嗜、水准的差别,当亦不言自明。凡此之类,折射、体达到词上,或趋向雅致清丽,或流于鄙俗不文,恰如王国维评〔天仙子〕诸篇所说:“情词宛转深刻,不让温飞卿、韦端己,当是文人之笔;其余诸章,语颇质里,殆皆当时歌唱脚本也”(《敦煌发现唐朝之通俗诗及通俗小说》)。二者,是敦煌曲子词原生混沌态的美学理想使其多样化的艺术风格面貌,处在不成熟期的低级层面上,这与后来自北宋中后期至南宋前期和南宋后期鼎盛、深化阶段,词家们自觉地求新创变,打破传统模式而致力于审美的多元取向,显然是有着本质性区分;然而从另一种角度审视,这种低级状态却又拥具了整体上的一致,是为主体风貌、主导倾向的统一化下所包纳的多样,诚如清朱孝臧所概括的:“其为词朴拙可喜,洵倚声椎轮大辂”(《疆村丛书:云谣集杂曲子跋》)。当然,相当数量的敦煌词,限于民间作者的文化素养,艺术水准低下,显得鄙俗粗陋,读来几不终篇,实无可取;但其中的精萃之制,确是质重简咸,明快清新,充溢着特别的初发生命力和天然浑成之致,其境界为文士词藉功力取胜者所不能到。如〔望江南〕: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如〔浣溪沙〕:一阵风来吹黑云,船中撩乱满江津。浩瀚洪波长水面,浪如银。即问长江来往客,东西南北几时分?一过教人肠欲断,况行人。前者模写女子深夜不得成寐、对月怀想恋人的情景,通体纯出以口语,袒露衷曲无遗;虽不做一毫修饰、不假一丝喻托,却自真挚切实。尤其是结拍两句祝愿,新颖奇妙,而又入情入理,将她那怨、恩、怜、憾的诸般纷乱心绪生动描画出来——实际上一切归源于爱!故于率直发透间,复饶深蕴缠绵情味。后者则写大江上风劲云走、波起浪涌而津头乱舟浮摇之状,运用上下黑白色泽的对映比衬,去突出特定物象“船”的动荡感,由之制造某种惶急不安的气氛,引牵出下阕的问语,最终方才结尾处点明风涛险恶,教“行人”恐惧忧虑的题旨。它先景而后事、情,通篇贯注连接以因果推比,承转自然,似乎毫不费力,其清浅流畅、随口吟出,极具民谣船歌风味,并让人联想到李白《横江词》:“横江西望阻西秦,汉水东连扬子津,白浪如山那可渡?狂风愁杀峭帆人”、“横江馆前津吏迎,向余东指海云生。郎今欲渡缘何事?如此风波不可行”的意象境界,浓重感受到相互间的类通处。三者,是缘调切题的制作方式和铺叙排比的表现手法,因为敦煌曲子词属于这种音乐文学样式初创阶段的产物,民间作者探索、尝试着两种不同艺术形式的结合,还是比较拘谨的,难以完全放手,随心适意地处理两者间的协调关系。所以,一般而言,值创调之后,其曲调名便当然地具备对内容的规定、指向作用,使词中描写、反映的情景事物契合调名的本来意义——在这里,调名兼有乐曲与题目的双重性,如同诗歌的题目一样。如〔别仙子〕咏离别愁怨、〔赞浦子〕咏蕃将、〔天仙子〕咏女子憎爱分明思、〔破阵子〕咏从军壮志、〔内空娇〕咏美女形态容貌、〔献忠(表)心〕咏翊载皇室、〔酒泉子〕咏边塞战事、〔谒金门〕咏隐士出山朝帝、〔定风波〕咏平息战乱安定天下,等等不一而足,正显示了词调初行时的特别普遍现象。类似风气延续及晚唐西蜀的《花间集》,缘由年代相距未远,故而仍得流传维持,虽然势头已曾次减弱;待到了宋,古风顿失,曲调名与词中所叙写者大率无涉,它除却标志声律音乐的固有规范外,不再拥具其他意义,而词家往往于调名下另出题目,来说明此篇的旨趣内容。这种演变情况,从一个侧面说明曲子词的发展、丰富而趋于成熟的历程。另一方面,则是和后来文士词专注在心绪意态的抒发、偏重内向深层的创作主流不同,敦煌词多为缘事生发,故每假以情因事出或情隐事间的结构命思,又由其事常属为现实生活、社会人生的习经历见者,一旦通过铺叙排比的手法表现出来,也就觉得亲切生动,别显新鲜活泼。如〔南歌子〕二首:斜倚朱帘立,情事共谁亲?分明面上指痕新!罗带同心谁绾?甚人踏破裙?蝉鬓因何乱?金钗为甚分?红妆垂泪忆何君?分明殿前实说,莫沉吟!自从君去后,无心恋别人,梦中面上指痕新。罗带同心自绾,被狲儿踏破裙。蝉鬓朱帘乱,金钗旧殿分。红妆垂泪哭郎君。信是南山松柏,无心恋别人!这是联章体,特用对话的形式出之,配合紧密而一一仔细铺陈,推究其原来或许存在着某种故事背景,是以词中明显表示出具体的情节性内容,只不过现在已经无从考察指明了。倘若仅就眼前的词句看,上一首男方咄咄气势逼人,必欲盘根察底;后一首女子委宛诉述,言挚情切,二人的神态举止皆历历可以揣摩见,极像一幅形象逼真的画卷、一场活动紧凑的独幕剧,“设为男女两方相互问答,这是民歌的一种形式,源流都很长远。词的初起,有多样不同的风格”[②]。有人据〔南歌子〕的形式特征推测说:“此二词当时可能入歌舞戏,入陆参军,入俗讲,佐以说白,或其他辞体,以供讲唱”[③],实在很有见地,又如〔鹊踏枝〕:叵耐灵鹊多瞒语,送喜何曾有凭据?几度飞来活捉取,锁上金笼休共语。比拟好心来送喜,谁知锁我在金笼里。愿他征夫早归来,腾身却放我向青云里。此篇主旨在描叙闺中思妇怨别念远的情怀,但却不作一正面摹写抒发语,也不去刻画其心境形态,而别从灵鹊报喜的古老民间传说立意,通过上下阕的女主角与鹊儿话语间接展示出来,构想、手法新颖奇特,妙趣忽生天外。它已不再只限于简单的拟人化,而颇见故事意味,即景促发,笔致流动,用了质实朴直的口语俗语,洋溢着浓郁真切的日常生活气息。至于〔鱼歌子〕《月》:“绣帘前,美人睡,庭前子频频吠。雅奴白:玉郎至,扶下骅骝沉醉。帏出屏韩,整云髻,莺啼湿尽相思泪共别人,好说我不是,你莫辜天负地”,写男子的浮薄轻狂和女子的抱怨责备,言外以见她的真挚情意,却是借助一个细节式生活小场面体现,这种模式对后来的文士词有所影响,如花间派的张泼、欧阳炯都有类近的仿效之制,只不过更为精整绮华罢了。另外,本篇的语言风格颇不一致,结拍是民间作品的当行本色,但“莺啼湿尽相思泪”却十分风雅,真可置之花间、南唐词语里,并无愧色,就总体言,它在敦煌词中显得较工丽,或许是经过了文士的润饰。最后,还必须顺便说明的,是唐圭璋曾归纳敦煌词的写作特点为七条:“一、有衬字,二、有和声,三、有双调,四、字数不定,五、平仄不拘,六、叶韵不定,七“咏题名”(《敦煌词校释》),后来吴熊和在此基础上更为参酌取舍,重又提出六条之说:“一、有衬字,二、字数不定,三、平仄不拘,四、叶韵不定,五、咏调名本意者多,六、曲体曲式丰富多样”,并且总结说:“敦煌词所表现的初期词体的特点,从上述六个方面大体可以看出。唐时词体初兴,为了寻求声辞相配合的合适方式与建立词体的格律,不可或缺地有个试验和创造的过程,这个过程为时且并不短暂。初期词在字数、句法、叶韵这些方面还相当自由,甚至显得粗糙,不如后来的精密和整齐,但这却是词体发展的必经之途”[④]所论颇为详明精当,若与晚唐五代以后进展到成熟阶段的规范化了的曲子词相参较比照,便能够认识得更加清晰。不过,这里所论列的,除却“咏题名”、“咏调名本意者多”一条以外,大都偏重于从体式、格律、韵调等纯形式角度着眼,似当属外在的量化把握方式了,容易作出较精确切凿的“实性”判断;若结合前文所论述的有关表现内容,题材范围,以及艺术手法、审美意趣等内在质类的观照途径,尝试为趋向宽泛灵活的“虚性”感受,那么,最后的总体结论,就有可能更为深刻全面。注释:①乔力《诗之余:论中唐文士词的文化品位与审美特征》,见《文学评论》1995年第4期。②俞平伯《唐宋词选释》,第6页,人民文学出版社版。③张璋、黄番《全唐五代词》,卷七《敦煌词》第893页,上海古籍出版社。④《唐宋词通论》,参见第169—172页,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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