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isgoodtoforget.
百年张说研究回顾与展望
本文依据20世纪以来对张说研究的文献,从文学史意义、生平与仕历交游、思想、诗歌、文章与传奇等几个方面对张说的百年研究历程进行全面的梳理。
[关键词] 百年;张说;研究;述评
Abstract: Zhang Yue is a famous literati and statesman at the turn of early Tang Dynasty。 The article bases on the material of literature from 20th century, and summarizes the researches on Zhang Yue from the following aspects: significance of literature history, life & official position, thought, poetry, essay & legend, etc。
Key words: 100——years; Zhang Yue; researches; review
“开元宗臣”张说在初盛唐转变之交,“前后三秉大政,掌文学之任凡三十年”[1],身兼朝中重臣和文坛翘楚的双重身份。然而对张说的研究,却跟张说应有的文学史地位极不相符,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他才逐渐进入文学研究视野。目前的研究专著仅见《张说年谱》[2],研究论文有大约六十篇。本文将全面梳理百年本课题研究的历史与现状,总结主要成就与不足,展望张说研究可供拓展的研究空间。
文学史意义与地位述评
陈子展的《张说一千二百年忌》是20世纪对张说进行专文评说的开山之作,文章旗帜鲜明地指出:“有唐代隋,张说显贵于开元盛时,他在政治上的地位,很足以抬高他在文学上的地位。所以他能主一时坛坫,开一时风气。”[3]惜此后嗣响寥寥。近二十五年,张说的文学史地位渐渐凸显,不少学者开始认识张说在初盛唐之交文坛上所起的作用。葛晓音在《论初盛唐诗歌革新的基本特征》中,认为张说是介于四杰、陈子昂和盛唐诗人之间的过渡人物,为盛唐文学勾勒出“奇情新拔”、“天然壮丽”的风格和“属词丰美,得中和之气”的旨趣相结合的理想艺术风格[4]。许总《盛唐诗繁荣的人学视野》将张说置于文化史中予以观照,认为盛唐诗的繁荣除了政治社会背景及文学史自身规律因素外,张说及张九龄标举弘远阔大的审美境象并提拔众多杰出诗人,以其宰辅地位的权威性力量,推动诗歌创作的繁荣和走向,是不可或缺的主观因素的一环[5]。邓小军《盛唐时期诗歌人文意义的再发现》指出,以张说为代表的盛唐人把唐诗提升到与六艺经典同等的高度[6]。这些新见的提出,对于确认张说的文学史地位很有推动意义。
概而言之,对于张说的文学史地位的认识整体上尚有不少值得审视和开拓之处,研究相对薄弱,视野较为狭窄。对张说文学史意义和地位的评价,乔象钟《唐代文学史》涉及张说生平、文学业绩以及诗文、传奇、版本,认为其是“盛唐文学的开路人”[7],是当下文学史对其评说最为详尽的。其他对张说立有专章的文学史还有谢无量《中国大文学史》[8]、章培恒《中国文学史》[9]、聂石樵《唐代文学史》[10]、王永宽、白本松《河南文学史》[11]等,而更多文学史则对张说只字不提或一笔带过,不重视其文学史地位。在张说在初唐渐盛文学的转型意义未被学界正式确认之前,这种局面还将维系很长一段时间,学者对张说意义的探讨,一时之间还很难激起研究的热潮,但是张说文学史地位的评价问题已经渐渐呈现升温之态势。深入理解张说的文学思想、文化活动和诗歌散文创作实绩对唐代文学发展的卓越贡献,剖析其研究未受重视的原因,是将来张说文学史意义研究或有进展的突破口。
生平、仕历与交游研究
对张说生平与仕历考证发明甚多的《张说年谱》,对谱主的文学史地位、籍贯、生平、交往以及作品系年都有比较确切的论述,体例完备,言简意赅,参考价值很高。傅璇琮通过对《唐才子传》的校笺,也梳理了张说的生平、仕途、文学诸方面[12]。海外汉学也对张说的生平及诗歌予以考证评价,如日本学者吉川幸次郎《张说传记与文学》[13]、美国学者克罗尔《张说卒日考》[14]、宇文所安(斯蒂芬·欧文)《张说及过渡到盛唐》[15]等,或多或少都涉及到张说生平仕历的某些细节。通过这些努力,基本理清了张说的生平与仕历的若干问题,比如籍贯归属,就考证得相对明晰;但家世脉络、仕宦系年等似是而非的问题,仍然有待廓清,以明了张说的仕宦生涯对“开元之治”和“盛唐气象”形成的确切贡献。
对张说的政治与文化意义进行评价,学界做过一些努力。曾智安《论张说推动盛唐诗歌 *** 到来的曲折过程》论及张说在贬谪生涯中汲取教训经验,主动迎合玄宗追求时用的政治观念,逐渐实现对现有吏治格局的突破,对盛唐文化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16],突破传统囿见,颇见新意。汪篯提出的“吏治与文学之争”为学者关注,杜晓勤《“吏治与文学之争”对盛唐前期诗坛之影响》指出开元前期张说等“文学”派,较之姚崇、宋璟的“吏治”派实则处于劣势,这对于文学的影响是促成以张说为核心的贬谪诗人群体的形成;而张说开元九年复相以后对文坛的积极影响和对诗歌艺术发展的推动,要到开元十五年以后逐渐显现[17]。作为政治史上的重要人物,张说引起了很多关注(包括负面的,如其对封禅的鼓吹、“泰山”称谓的由来等),相关研究成果也相对较多,但是与文学相关的却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比如张说在国史监修与大型图书编撰中的文化意义、身为文儒的文治主张、三度从戎生涯对文学创作的影响、对后进的诱掖奖劝对盛唐文学的带动意义,都还值得进一步研究。
对张说交游和同时代作家的比较研究中,丁放《张说、张九龄集团与开元诗风》力证“二张”是开元政坛和文坛的双重领袖,同备识拔文士之功,并考察二人诗歌的渊源和创作倾向,得出结论二张集团代表的是盛唐诗发展的初级阶段[18]。张说、苏颋合称“燕许大手笔”,两人散文充溢着格调雄浑、气势恢弘的盛唐气象,开启了由骈趋散、清拔宏丽的一代新风,王太阁《论“燕许大手笔”》就苏张之关系、“大手笔”之由来及演变、“燕许”散文的共性与个性详加考论,指出二人在唐文由骈趋散的发展史中的开拓之功[19]。但纵观研究史,张说与其他士人的交往研究所见寥寥,实则张说与初盛唐诸多文士如杨炯、李峤、崔融、沈佺期、宋之问、陈子昂、卢藏用、王翰、王湾、李邕、贺知章、孙逖、孟浩然、崔颢、房琯、高力士皆有过从;而以张说为中心的代表初盛唐文化转型的士人群体的研究几乎仍是一片空白,珠英学士集团、集贤学士集团、湘岳贬谪诗人群三个文士团体中张说的地位和意义等重要问题,则较少有学者论及。若能从张说为圆心的诗人交游与诗人群的角度来把握初盛唐文人交往,对于全面理解初唐渐盛的时代风尚和文化背景,当是不无裨益的。
思想研究
唐朝的宗教文化政策是“三教并流”。张说的主导思想是儒家思想,葛晓音《盛唐“文儒”的形成和复古思潮的滥觞》认为张说是以礼乐和仁义扭转初盛唐之交学术风气的关键人物和在复兴儒学的进程中文儒知识阶层的领军人物[20],持论比较中肯。张说的佛禅因缘也很深,张海沙指出张说不仅与僧人交往甚密,还参与译经,深受空观和定慧理论的影响,而这些禅学思想促使张说在文学理论上提出了崇尚天然、素而不饰的观点,对其创作由初唐渐入盛唐的转变起了重要作用[21]。总体来说,在唐代“三教调和”的背景下,对张说儒释道的思想研究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对其思想的主导性和偏向性,目前的研究成果还不甚突出;对张说三教思想的融合及其对文化建设的影响问题、道家思想的表现与在文学创作中的印记等问题还重视不足,仍需要做更深入地考察。
文艺思想方面,作为盛唐气象的倡导者与践行者,张说注重文学的社会功能,又强调文学表现的各种艺术,其文艺思想对于初盛唐文风的转变有举足轻重的意义。杨洁琛比较完整概括了张说的文艺思想,其《“完美”的追求:张说文学思想论略》认为张说兼备功用性和艺术性的统一,强调“风雅”、“吟咏性情”,再加上对“风骨”、“滋味”、“文采”、“声律”更为具体的要求,构成张说传统儒家诗教的思想体系[22]。尽管还有一些论文对张说文艺思想已有一些总结,但仍然值得继续探讨,以对张说在初唐渐盛过程中之于文学的意义予以确认,在更为总体的把握和综合的考察中,横向比较其与同时代的有突出创见的文艺理论提出者如陈子昂、苏珽等的异同,有助于重构张说在中国传统思想史和文艺理论史上的地位。在初唐向盛唐文学转变中,唐初史学家、四杰、陈子昂等已经在理论和创作上有所准备,但是就整个文坛来说,还没有形成统一的创作风尚和创作队伍。要使整个社会出现文学高度繁荣的局面,这一任务事实上是由张说来承担的。张说以四杰、陈子昂的诗歌、散文理论为基础,综合诗歌发展的方向和主张,提携后进而组织起一支强大的创作队伍,改变了个人孤军奋战变革文风的局面,转向形成团体创作的兴盛繁荣,以共同的审美风尚带动诗风的转变,推动了当时诗潮向盛唐转变的进程,这应该是将来张说思想研究的方向。
诗歌研究
闻一多可以说是二十世纪上半叶研究张说的第一人,他把张说的诗介于初盛唐之间,张说不仅承继初唐风格,而且作品整篇匀称,无句可摘,使人精神有所寄托,代表盛唐新调,并认为他是“试帖诗典型的建立者”,对唐诗的影响重大[23]。但此后便无嗣音,学界往往笼统地认为张说多作应制诗,充满粉饰太平、歌功颂德的基调,往往与初唐的上官体、颂体诗相提并论,谈不上对张说诗歌艺术价值的客观评价。
八十年代以来对张说诗歌研究多维度次第展开。许总《论张说与盛唐诗歌审美理想》将张说的诗歌艺术创作置于唐诗史的大背景中,认为其诗歌创作实践以时代性主题为基点和核心,其多样化表现特点是时代各种艺术范式和类型的融汇,提到其对诗境的构造是对新的艺术理想和境界的标举和倡立[24];杜晓勤从文化阐释的角度指出张说在诗歌表现题材、诗歌形式、诗境、骨力等方面都作了积极有效的探索,为开创盛唐诗歌新风貌作了全面的准备[25]。还有一些论文对张说诗歌的研究涉及到风格、境界、气象、韵味、体裁等诸方面,张说诗体现魏晋与齐梁诗风的结合的倾向,是初唐跨入盛唐的新起点的标志之一,其诗歌创作在题材深化、构思方式、文体类型、表现风格等方面呈现出多样化,这些认识是非常可喜的。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些问题上,如张说诗歌发展脉络、诗风的多样性、诗学渊源及影响、时代性主题的表现力度、应制诗的价值估量等则几无学者触及,值得进一步梳理和挖掘。
题材方面,学界对张说诗歌中艺术成就最高的山水诗的关注相对较多,如葛晓音《唐前期山水诗演进的两次复变:兼论张说、张九龄在盛唐山水诗发展中的作用》认为开元前期的山水诗虽然再度复兴了齐梁诗风,却并未重蹈其绮靡的覆辙,原因之一便是张说的正确引导,兼取大、小谢两种不同的风格,促使晋宋与齐梁两体趋于合流;而张说更大的贡献在于其以一代文宗的地位引导诗歌发展的方向[26],概括张说在山水诗的发展上所做的努力。张说贬谪岳州,诗风为之一变,人谓得江山之助,关注者相对较多,这对于研究的深入很有帮助,但对于其山水诗承前启后的意义似乎未能形成共识,而对张说其它地域如京洛、蜀道、荆州、岭南等诗作则未加深究。张说其他诸如送别诗、边塞诗、感怀诗、咏史诗、感怀诗等题材,都没能引起学界重视,对张说诗歌艺术如体裁、格律、修辞等方面的研究也是亟待填补的空白。目前所见极少部分涉及到地域、音乐等题材的研究论文是对张说诗歌进行多面阐释的尝试,丰富了研究的畛域,但是多是浮光掠影、浅尝辄止,少有创获,这也许是将来张说诗歌题材研究突破的重点,而张说诗歌对于后代诗人诗作的影响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研究方向。
散文、骈文及传奇研究
张说存文二百五十余篇,但对其文章方面的研究显得非常薄弱。一方面是散文研究方法论上的单调,一方面也在于对张说文价值认识的不足。初唐时骈文大行于世,张说将部分表奏改为骈散夹杂,在应用文转向散文化的过程中起着过渡作用,如王太阁《论张说散文创作的“新变”》认为张说开一代散文之新风,文章体式上运散体之气于骈体之中,气格情调则于宏丽之中洋溢雄浑之气,文法技巧开创以传记手法撰写碑志[27],颇有建设性,然而对此的探讨却显得异常单薄。而对于张说散文“大手笔”的认识则相对深入一些,如肖瑞峰《论“大手笔”张说的散文》从时代特征着眼,以张说的礼乐雅颂和碑文墓志两类文章为研究对象,指出其散文特点是创作手法多样,体式骈散兼行,气势雄浑,肯定了张说在文体革新过程中最早大量创作“笔”类应用文的重要作用[28]。张说的碑志久负文名,他力图摆脱传统碑文虚假和程式化的弊病,以创作手法之新、章法结构之变开创了碑志文创作的新局面,但费解的是,学者很少对这块肥沃的土地勤加开垦,几无可供参考的研究成果。对张说文研究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缺少整体把握,往往未能深入,少有研究者通过作品的细读来把握张说的创作心态,多凭一、两篇作品的阅读印象遽下结论,往往采用简单的印象式的批评术语,缺乏对其散文与韵文创作真正深入的剖析。张说在唐代文章史的发展中具有转折作用,研究其文整体的创作情况,探讨其骈散相间、运散于骈的艺术创造,以及其于宏丽之中洋溢雄浑大手笔的气格,对确定张说的文学史地位是很有帮助的。
传奇研究是张说研究中的新领域。早在五十年代,王运熙就提出张说可能是《虬髯客传》的作者一说,认为其可能填补盛唐无传奇的空白[29],但臆测大于坐实。对张说传奇进行考论后面还有一些视野有所开阔的研究成果,然而囿于文献的匮乏,对于张说是否撰有传奇,撰有哪些传奇,学界尚未统一认识,这限制了张说传奇研究的进一步展开。
版本与系年考证
作品系年与考证方面,陈祖言《张说年谱》和陶敏、傅璇琮《唐五代文学编年史》[30]对张说的大部分作品予以系年,据理考证、精细梳理,不可不读,但其中仍有一些遗漏舛误之处;朱玉麒在整理《张说之文集》过程中检讨张说诗文重出、误收的几类原因,并对重出于他人名下的张说作品二十八篇、误收于张说名下的他人作品二十四篇进行了辨识,很见功力[31]。版本方面,万曼对《张说之集》的版本介绍详尽可信,颇有发明之功[32];朱玉麒研究宋本《张说之文集》的流传,对宋刻本的著录与影宋本的发现作了介绍[33],材料详赡,考辨精细,较有参考价值。
既是初唐渐盛之际杰出的文学理论家和批评家,又兼为唐代诗文由初入盛的发展过程中关键人物之一,张说以极大的政治热情和文学特长建功立业,展现盛唐蓬勃慷慨的精神风貌,但是张说研究整体上来说仍然相对冷落,其原因大致有三:其一,通行的唐诗分期研究法,忽略了过渡阶段的作家作品;其二,研究多以印象式的批评为主而缺乏深入细致的分析,认为张说文学以歌功颂德为主调;其三,张说作为封建统治的中坚分子,本身会受到历史阶级主义者的批判,而力倡封禅,则被认为助长了玄宗骄奢淫逸的执政作风。可喜的是,随着学术视野的拓展、文学研究方法的丰富、文献资料的新发掘和整理,新时期张说研究的成果不断涌现,涵盖文艺理论、美学思想、诗歌创作、散文韵文创作、传奇创作、文化政策的制定及其文化活动、文士提携、对盛唐文坛的影响等诸方面。但是各方面的研究都还存在诸多不足和谬漏之处,研究领域狭窄,热点过于集中在其政治地位、山水诗等,研究往往失之总体性、厚重感,尚不足与张说在文学史的地位相匹配,还有很多空白亟待填补(如,仍无学术专著以及点校本、注释本面世)。加之学界对张说的研究向来关注不足,且言其一端,各自为阵,没有出现以张说为专门研究对象的学者,目前很难扭转张说在文学研究史上地位不高的现实,这是十分遗憾的。学界呼唤对张说更为整体、全面的研究。
[参考文献]
[1] 刘昫。 旧唐书(卷97)[Z]。 北京:中华书局,1975。 p3057。
[2] 陈祖言。 张说年谱[M]。 香港: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84。
[3] 陈子展。 张说一千二百年忌[J]。 现代文学:第1卷,1930——12——16。
[4] 葛晓音。 论初盛唐诗歌革新的基本特征[J]。中国社会科学,1995(2):p191——208。
[5] 许总。 盛唐诗繁荣的人学视野[J]。 中州学刊,2002(2):p91——95。
[6] 邓小军。 盛唐时期诗歌人文意义的再发现[J]。 辽宁大学学报哲社版,1994(5):p101——103。
[7] 乔象钟,陈铁民。 唐代文学史[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p246——261。
[8] 谢无量。 中国大文学史[M]。 北京:中华书局本影印,1918。p38——39。
[9] 章培恒,骆玉明。 中国文学史(中)[M]。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6。p43——46。
[10] 聂石樵。 唐代文学史[M]。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p299——301,p407——410。
[11] 王永宽,白本松。 河南文学史(古代卷)[M]。 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2。p340——343。
[12] 傅璇琮。 唐才子传校笺(卷一)[M]。 北京:中华书局,2002。p130——139。
[13] [日]吉川幸次郎。 张说传记与文学[A]。 吉川幸次郎全集(卷11)[M]。 东京:筑摩书房,1975。
[14] [美]克罗尔。 张说卒日考[J]。Chinese Literature: Essays, Articles, and Reviews,1980(2)。
[15] [美]宇文所安/Stephen Owen。 初唐诗[M]。 北京:书店,2004。 p293——322。
[16] 曾智安。 论张说推动盛唐诗歌 *** 到来的曲折过程[J]。 文学遗产,2006(1):p57——65。
[17] 杜晓勤。 “吏治与文学之争”对盛唐前期诗坛之影响[J]。文史哲,1997(4):p60——64。
[18] 丁放。 张说、张九龄集团与开元诗风[J]。文学评论,2002(2):p153——159。
[19] 王太阁。 论“燕许大手笔”[J]。西北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2003(6):p41——45。
[20] 葛晓音。 盛唐“文儒”的形成和复古思潮的滥觞[J]。文学遗产,1998(6):p30——44。
[21] 张海沙。 初盛唐佛教禅学与诗歌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1。p106——118。
[22] 杨洁琛。 “完美”的追求:张说文学思想论略[J]。郑州大学学报,1999(2):p15——20。
[23] 闻一多。 说唐诗[A]。郑临川。闻一多论古典文学[M]。重庆:重庆出版社,1984。p114——120。
[24] 许总。 论张说与盛唐诗歌审美理想[J]。辽宁大学学报,1997(5):p36——40。
[25] 杜晓勤。 初盛唐诗歌的文化阐释[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7。p266——309。
[26] 葛晓音。 唐前期山水诗演进的两次复变:兼论张说、张九龄在盛唐山水诗发展中的作用[J]。 江海学刊,1991(6):p146——154。
[27] 王太阁。 论张说散文创作的“新变”[J]。 郑州大学学报哲社版,2004(4):p120——123。
[28] 肖瑞峰,杨洁琛。 论“大手笔”张说的散文[J]。清华大学学报,2003(6):p17——22。
[29] 王运熙。 “虬髯客传”的作者问题[N]。光明日报,1958——3——2(5)。
[30] 陶敏,傅璇琮。 唐五代文学编年史:初盛唐卷[M]。 沈阳:辽海出版社,1998。p193——664。
[31] 朱玉麒。 张说诗文重出误收考[J]。文教资料,2000(3):p115——131。
[32] 万曼。 唐集叙录[M]。 北京:中华书局,1982。p39——42。
[33] 朱玉麒。 宋蜀刻本《张说之文集》流传考[J]。文献,2002(2):p87——104。
建安五金
分类: 文化/艺术 >> 文学 >> 小说 解析: 二张研究 张说、张九龄不但是初盛唐之际极为重要的政治家,而且是当时诗坛的领袖,对盛唐诗歌兴盛局面的形成起了很大的作用,加上他们本身的文学创作成就比较大,故本世纪有关他们文学作品和创作活动的研究成果也较多。 一、张说研究 关于张说的专题论文,本世纪上半叶只有一篇,即陈子展的《张说一千二百年忌》,大部分成果产生在八十年代以后。张说生平研究 本世纪关于张说生平研究的成果主要有:陈祖言的《张说年谱》、傅璇琮《唐才子传笺证》第一册"张说"条、乔象钟《张说》等。 关于张说的籍贯,历来有两种说法;一曰范阳人,一曰洛阳人。陈著对此两说均作了比较详细的考辨,最终认为,张说籍贯河东,范阳既是越认,洛阳亦属讹传。。傅著则认为,张说籍贯应为洛阳人。 对于张说生平重要行事,陈著发明较多。如张说制举登科之年,《新唐书》等说是永昌元年,清人徐松说是垂拱四年,据本书作者考订应为载初元年;张说迁荆州之年,唐史学者岑仲勉《唐史余沈》提出开元五年、六年两种可能,本书作者则认为是开元五年;张说镇并州之年,《旧唐书》说是开元七年,本书认为应是开元八年,等等。 另外,作者还化了大量的笔墨考证了张说与盛唐著名文士的交往以及对他们的提携,强调了张说对盛唐文学兴盛的巨大贡献。将张说诗文能考知所作月份的,都予以系年。不能确定作于哪一年,只能确定一段时期的,则系于这段时期的最后一年,并予以注明。这些都有助于对张说文学创作活动和诗文成就的进一步研究。傅著在陈谱的基础上稍有补充。 张说诗文成就研究 对于张说的文学成就及在文学史上的地位,陈子展在《张说一千二百年忌》中作了较详细的、全面的论述,他认为张说"是代表一个时期的文学家,今年是他的一千二百年忌。现在我们要提起他,就该重估他在文学史上的位置,至少也该知道他在当时文坛上的位置。""他在当时,不曾明白的提倡散文。他的文章也还未脱出整体的型范。可是他以碑文墓志叙事之文见称当世。而他的文章也很可以拿来代表那时文体由整列散的这一趋势。""他前后三秉大政,掌文学之任凡三十年,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也就正因为他的文章能把握当时的社会意识的缘故。自然,他于当时文坛上有不小的权威,有不小的影响。……有唐代隋,张说显贵于开元盛时,他在政治上的地位,很足以抬高他在文学上的地位。所以他能主一时坛坫,开一时风气。……他在文学上虽不曾有若何明白主张,而宋初《新唐书》却把他列在王杨和韩柳之间,作为由王杨变到韩柳的一个过渡时期的代表人物。" 在四十年代,闻一多把张说划到盛唐时期第一个复古阶段"齐梁风格"的作家群中,但他又认为,"张说的诗比同派其他诗人写得深刻,如'闲居草木待,虚室鬼神怜。'(《闻雨》)竟有泛生主义看法。又如:'云霞交暮色,草木喜春容。'(《侍宴浐水赋得浓字》)态度更为积极,认为自然是神秘而有灵性者。……张说的'雁飞江月冷,猿啸野风秋。'是模仿上官仪《入朝洛堤步月》中的两句,而他的身分官职,正好证明他是直接继承了初唐的风格。"张说的《还自端州驿与高六别处》五律一首"整篇匀称,无句可摘,才是盛唐新调","张说的诗能高于这一派的小家诗人,这是重要的原因"。"他又以自己的地位把这种作风加以提倡,当时除了孟浩然、李白、杜甫等大家之外,一般想由科举出身的举子们谁不竞先响应。因此,我们有理由把张说说成是试帖诗典型的建立者,也就是他对唐诗所起的重大影响,而试帖诗的影响唐代诗坛,也就是张说影响的普遍化了。" 此后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学术界似乎将张说淡忘了,无论是文学史还是唐诗研究专著对张说大都很少提及或一笔带过。直到八十年代,人们才又开始注意张说的文学成就,对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重新作出评价。如陈祖言在其《张说年谱·前言》中就着重强调了张说在当时文坛上的地位:"他主要的建树在文学上。他'掌文学之任凡三十年',是开元前期的'当朝文伯',而唐代文学由初入盛的变化,正是在这个时期最后完成的。""张说所奖掖的文学后进(包括一些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现在我们能考知的就有:张九龄、贺知章……等二十余人(还有些当时以文学受知于张说,日后却并非以文学著称者,如房琯、李泌、刘晏等)。这简直就是一张开元前期的文学家名单!这批人又提携了一批盛唐的大师,如张九龄之于孟浩然、王维,贺知章之于李白,孙逖之于李华、萧颖士。可以说,张说的'延揽后进',对唐代文学的发展,意义是重大的,影响是深远的。"对于张说本人的文学成就,本书作者认为,"他的碑志文和山水诗尤其出色","同时,张说也是一位文学批评家,他曾以权威的口吻对当时的著名文人逐一作了精彩的评论。"文章还说:"要了解张说对唐代文学的贡献,还应注意他和玄宗的关系。玄宗尚在东宫时,张说为太子侍读,两人就异常亲近。后来张说又'独排太平之党,请太子监国,平定祸乱,迄为宗臣'。正是凭藉这种特殊的关系,张说对玄宗的文学好尚和由此制定的政策,可以施加很大的影响。比如,张说在景云二年《上东宫请讲学启》中提出的'崇道尊儒'、'博采文士'等主张,即为玄宗全面采纳。因此,韦述曾说:'上之好文,自说始也。'宋祁则说:'开元文物彬彬,说力居多。'" 乔象钟《张说》也曾对张说的文学成就详加论述,该文认为,"以大手笔驰名的张说为初盛唐大臣、名将所写的碑铭、行述,是唐史的原始资料,也是唐代将相的画廊。其中有王方翼、裴行俭……等。他为一代伟人所树立的形象,是不朽的。""张说的诗歌有一半是奉和应制之作,这样的体制已限制了他的诗歌自由发挥,抒情写性。歌功颂德,四平八稳,词藻富丽是其特点,但从另外的角度看,也可以使人了解到当时社会一些侧面。不过,他的更多的诗歌着重抒发自己的情怀的。描写了他一生多变的政治生涯和他的欢乐悲愁。""张说的山水诗也写得景象开阔,活泼而富情趣,……就是那些奉和应制的诗,也不可一概予以抹煞。有的写得也很工巧。" "在形式的运用上,张说写过五言、六言、七言、杂言、歌行,这些诗歌都明丽、流畅,音韵响亮,可资吟咏。他是初、盛唐间一位重要诗人。" 葛晓音的《山水田园诗派研究》一书对张说在唐代山水诗史上的地位和成就作了比较深入的探讨,该书认为,"开元前期的山水诗虽然再度复兴了齐梁诗风,却并未重蹈其绮靡的覆辙,而且成为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形成过程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环节,为盛唐山水诗奠定了优美清新的基调。除了吴越山水诗境界开阔、生机勃勃、新鲜健康等自身原因以外,张说、张九龄的正确引导也起了重要作用。"在论述张说山水诗时,她认为,"张说的思想以儒家济世的观念为主,不喜道教的方外之说","因此张说最大的贡献之一,便是在山水诗中表现了拯世济人的理想,躬逢盛世的自豪感,以及不计沉浮得失的达观心情,使山水诗显示出盛唐时代的精神面貌。""张说虽不喜方外之说,但他向陈子昂一样,常常探索天道变化的规律,并往往落实到社会人事的思考","值得注意的是张说这些思考在行役贬谪之时为多,所以能和山水诗相结合。"这样无疑就深化了山水诗的意境。同时,张说的山水诗还"将陈子昂提倡的比兴寄托引进了山水诗","虽然张说这类诗作极少,但为盛唐诗人进一步将比兴寄托融入山水诗打开了思路。""张说的山水诗能兼取大小谢两种不同的风格,促使晋宋与齐梁两体趋于合流。这主要体现在他的部分游览诗中,有的效法大谢式的双声叠韵字和艰涩声调","但张说不像陈子昂、沈、宋的古体那样追求大谢的重涩繁缛。或许是因为岳州面临浩渺的洞庭,他更多地吸取了小谢描绘水景的艺术","小谢式的清朗和大谢式的密实相协调,体现了张说所理想的中和之美。"文章还指出,张说对开元诗风的影响不仅在他的创作实绩,更重要的是他一代文宗的地位引导着诗歌发展的方向:张说所提携的许多人"在南方山水诗传入京洛的过程中,曾起过不小的作用";"张说还从理论上倡导'逸势标起,奇情新拔'的风骨,以及'属词丰美'的中和之气'的辞采,预见到'天然壮丽'应是盛唐诗理想的风貌。"在谈到张说称赏王湾《次北固山下》诗的诗史意义时,文章认为:"王湾这一联以宏大的气魄写出诗人从海日生于残夜、新春入于旧年的自然景象中领悟的哲理意味,较之崔、杜之句仅限于写景的意境更为深广,标志着五律诗境已彻底摆脱齐梁山水诗赋物象形、即景寓情的阶段,进入了盛唐。张说敏锐地觉察到这一变化的意义,并'每示能文令为楷式'( 《全唐诗话》),便及时防止了开元前期齐梁清媚诗风流行,容易失于肤浅的潜在危机,并为近体山水诗指出了艺术升华的途径。" 杜晓勤的《初盛唐诗歌的文化阐释》一书也比较重视张说在初盛唐之际诗风转变过程中地位和作用,作者认为: "由于张说等人外贬时间较长,此时之政治斗争乃是持不同政见朝臣间的倾轧,远不如武周朝酷吏对朝臣残酷,所以他们便能在初唐宫廷诗歌艺术传统之外,另寻野径,从汉魏诗歌,从陶潜、王绩的隐逸诗,从阮籍、陈子昂的感遇、咏怀诗,从南朝的山水诗中吸取艺术养料,作更多的艺术尝试,为盛唐诗歌新风貌的形成作了必要的艺术铺垫。""在这些作品中,首先值得重视的,是张说等人直接继承汉魏文人诗言志述怀,表现强烈的建功立业的思想,以及对人生功名的思考"。"而这种乐观的心态、不灭的理想正是盛唐诗人学习建安诗风而又有别于建安诗风的关键所在,张说于此点实有首倡之功。""其次,张说遭贬之后,还有意学陶渊明、王绩之达观、萧散,而隐逸自适,静以待时"。"也许正是在张说的影响下,王维、孟浩然等盛唐诗人才不至于沉沦于山林、田园之中,而是形成了乐观、任真、自然、放达的健康人生观。""在张说等人的贬谪诗中还有一些直接秉承了阮籍、陈子昂《咏怀》、《感遇诗》的艺术传统,感慨怀抱,兴寄遥深"。"后来盛唐诗人高适、岑参、李白、杜甫等在天宝初年游梁宋时多作有感慨古今、意气纵横之诗,疑亦有张说的影响。"该书最后说:"总之,张说在开元初年遭贬时期,在诗歌艺术方面博采众长,从诗歌表现题材、诗歌形式,到诗境、骨力等方面都作了积极、有效的探索,为开创盛唐诗歌新风貌作了比较全面的准备。" 另外,八十年代以来,还出现了一些专门探讨张说文学成就和文学史地位的论文,比如肖砾的《唐大手笔张说在钦州》、李剑国的《张说的传奇考论》、彭菊华的《张说在唐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徐定祥的《漫论张说及其〈邺都引〉》、张步云《论从初唐到盛唐的过渡诗人张说》、陶新民《初论张说对盛唐文学的贡献》等,也都各有侧重,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 二、张九龄研究 本世纪关于张九龄的研究成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由广东学者做出的,而且其中很多成果是在三四十年代的《岭南学报》和八十年代的《韶关师专学报》发表的,这反映了整个学术界对张九龄研究并不是十分重视,这自然影响了张九龄研究的发展。不过,八十年代以后,其他地区的学者和学术刊物也逐渐刊发了一些有关张九龄的论文,而且在研究深度和广度上都有所突破,加上九十年代以后出版的一些诗歌史和唐诗研究论著也加强了对张九龄文学成就和在唐代文学史上地位的论述,故到世纪末张九龄的研究也就显得比较充实了。 本世纪上半叶 张九龄生平研究 本世纪关于张九龄生平研究的成果主要有:何格恩的《张九龄年谱》、何格恩《曲江年谱拾遗》、傅璇琮《唐代诗人考略·张九龄》、李世亮《张九龄年谱》、乔象钟《张九龄评传》、崔文恒的《张九龄小传》、刘斯翰《张九龄年谱简编》、张明非《张九龄生平事迹考辨》等。 何格恩文《张九龄年谱》将张九龄一生重要行事都作了考证、系年,如:唐高宗仪凤三年(678),张九龄生;武后载初二年(690),张九龄十三岁,上书王方庆;长安二年(702),二十五岁,擢进士;长安三年(703),见张说;中宗神龙三年(707),三十岁,中材堪经邦科,授校书郎;睿宗太极元年(712),三十五岁,以道侔伊吕科策高第,迁左拾遗;玄宗先天二年(713),上书姚令公,劝其远谄躁,进纯厚,不纳,拂衣南归;开元四年(716),三十九岁,请行郊礼,开大庾岭路;开元八年(720),四十三岁,四月八日转司勋员外郎;开元十年,转中书舍人内供奉;开元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加中散大夫;开元十五年,三月,授都督洪州诸军事,守洪州刺史;十八年,七月三日传桂州刺史兼岭南按察使;十九年(731),五十四岁,三月七日,守秘书少监兼集贤院学士副知院事;开元二十二年(734),五十七岁,五月二十七日,加银青光禄大夫守中书令集贤院学士知院事修国史;开元二十五年,左迁荆州大都督长史;开元二十八年(740),六十三岁,五月七日,卒于韶州曲江之私第。其《曲江年谱拾遗》首先对张九龄集中所言"始兴林泉"与《旧唐书》本传中所说的曾祖家于始兴的问题,作了辨析,认为曲江在世日未尝居于始兴,此乃沿用旧称。另外,对上期发表的《年谱》中"曲江屯田"一节(开元二十二年)作了补正,而且对张氏广屯田议之动机也作了说明。总之,何谱考证精审,系年详明,许多结论现在仍为学界所援引,后出的一些《张九龄年谱》很少有从整体上超过它的。 傅璇琮《考略》首先针对五十年代以后的一些文学史专著及唐诗选本都定张氏生年为673年的情况,结合1960年新出土的《张九龄墓志》对张九龄的生年重新作了考辨,最终认为张九龄的生卒年应为高宗仪凤三年(678)至玄宗开元二十八年(740)年,年六十三岁。此说与闻一多《唐诗大系》和上引何谱相合。此文其他关于张氏生平的考证结果亦多与何谱相合。唯其对张九龄与盛唐文人交往的考述,可补何氏之阙。 刘斯翰《年谱简编》虽然在主要观点上也没有超过何谱,但它对张氏诗文作了一些系年,便于对张氏文学创作活动的作进一步的研究。 张明非的《考辨》一文考证了张九龄一生的三个重大问题:一是关于张九龄的生年,她从三个方面证明张氏应生于仪凤三年,而非高宗咸亨四年;二是关于张九龄开元初的辞病告归,虽然其结论也与何谱接近,但对张氏乡居时期活动的考证更细致;三,关于张九龄与张说的关系,该文也作了深细的辨析,认为九龄刺冀州后改洪州,确系受张说罢职之牵连,但改太常少卿,却不在此之列。 本世纪上半叶 张九龄政治生活和思想研究 本世纪关于张九龄政治生活的专题文章,只有何格恩的《张九龄之政治生活》,该文认为,"唐自武德贞观以来,大将之任,多以重臣领之。开元中,薛讷……皆以节度使入知政事。九龄无军功,独以文词显;而能致相者,则张说倡导之力也。"该文又对张九龄柄政时所实施之政策作了阐述:(1)守古礼,(2)慎爵赏,(3)重守令,(4)尚学问,(5)轻武功,(6)防胡将。此外九龄在政治上之设施:如废循资格,复置采访使,大抵率由旧章。如驰禁铸钱,则以同僚反对,未见实行。广屯田之议,未详其实施之方法。文章结尾说:"总之,张九龄之政策与李林甫完全冲突。玄宗用张九龄致开元之治;用李林甫成天宝之乱。" 乔象钟《张九龄评传》则侧重从张九龄的思想出发来论述其政治主张,如指出张九龄继承了儒家的人本思想,他幼长边远地方,注意到地方官对人民的重要性,曾上疏批评朝廷不重视地方官,往往把犯了罪的京官贬到地方去任官,有才能的人皆不愿任地方官。他主张凡是没有担任过地方官的,不得担任侍郎、列卿、台、卿、给、舍等京官。 顾建国《论张九龄的穷达出处观》联系张九龄的思想和创作特征作了较为深入具体的探索,细致地分析了张九龄穷达出处观的形成过程,指出张九龄"将勤劳国事与自己远大的政治理想紧密联系在一起",有一种及时建功立业的紧迫感,"同时在宦海风波与人生旅途上,坚守不屈己、不阿私的节操",这是他穷达出处观的重要特征。而他之所以形成这种出处观,"又与他先后经受忤相辞归、因事外放和被贬荆州这三次大的挫折有关。"顾文认为张九龄选择功成身退的人生道路,"这种思想萌发于开元十五年他外放洪州时","这次外放与张说的倒台有关", 因而"自然触发了他潜藏在心底的势孤族寒、难以立足朝廷的意识"。而张九龄的所谓退隐,实际上是把外放当作赋闲。文章还分析了张九龄所确立的"逢时报恩、功成身退"的盛世出处观对王维、李白等盛唐诗人的影响。这些论述,较之以前一般化地评价张九龄思想的文章,显然深入了一大步。 类似的文章还有钟梅坤《论张九龄的政治思想及其历史贡献》、黄志辉《试论张九龄的神道观》、顾建国《张九龄与岭南文化》、李锦全《张九龄思想探微》、曹作之《论张九龄与李林甫之争》、王镝非《论张九龄的政治远见》、萧文苑《张九龄的人格美》等。 本世纪上半叶 张九龄诗文成就研究 对于张九龄的诗文创作成就和在唐代文学史上的作用,学界给予了相当的关注。 少泉在《诗人张九龄》中指出,"九龄之诗,在当时已有凌驾张说之评语矣",并谓其《感遇诗》与子昂"皆注重意境,撇开词藻,风骨高古,华丽诗风,为之一扫。但九龄所作与子昂稍有不同之处,盖正字古奥,曲江蕴藉;虽本源同嗣宗而精神面目各自别也。""按陈张二人个性不同,处境亦有顺逆,故发为诗歌,子昂沉雄激越,九龄温润而蕴藉。所以其诗能回旋于沈宋时代,而别有所自得也。"文章还认为,九龄诗之渊源,学自阮籍,但自有其特点:一,五古风流蕴藉,二、律诗婉而有致。 乔象钟《张九龄评传》认为张九龄的作品是相当精彩可观的,只是纯文学的诗、赋较少。她认为九龄集中那些看似枯躁、平实的敕、书等应用文,是那个时代政治生活的记录。张九龄在朝时所作的奉和应制诗虽然率多平平,但也留下了一点开元之治的影子,而张九龄外出时所写的诗则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如《壶口望庐山瀑布水》和《望月怀远》等。"张九龄的诗多发自胸臆,情真意切,没有什么雕饰,这和唐代早期李峤、沈、宋的诗风大不相同","他的诗作虽不算丰富,也是有助于开一代风气的作家"。 刘逸生《张九龄对唐代诗歌的贡献》则对张九龄在岭南诗史和唐代诗歌史上的地位作了热情洋溢的评价:"他是继陈子昂之后,力排齐梁颓风,追踪汉魏风骨,打开盛唐局面的重要一人。""正是由于他提拔、奖掖和团结了一批能诗善文的出类拔萃的人物,他在诗歌上的主张和实践,也就得到诗坛上许多人的赞扬拥护,进而'蔚成一代风气'。我们不妨这样说:陈子昂提出的诗歌理论,是通过张九龄这座'桥梁'而迅速到达盛唐诗国的。这是张九龄对唐代诗歌的重要贡献。""当然,张九龄的创作实践对当时诗风所产生的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张九龄的诗,以五言古体和五言律句最为突出。他的五言古诗,上接汉魏,而与陆士衡、谢康乐为近,不崇绮采,自有苍秀朴茂的韵味,其中《感遇》十二首,尤其深得风 *** 兴之旨。置于盛唐大家之前,也毫无愧色。""大抵张九龄的五律,法度严整,语言挺拔,恢然自有大家风度。""他的五言排律也颇有可观。对仗蝉联,在工整中自然流畅,很少刻缕雕琢的痕迹。"对于张九龄促使当时诗风转变的原因,作者这样认为:第一,张九龄是以奖掖风雅的当朝大臣的身分进行创作的。由于他的身分地位和社会声望,他的作品自然带有一种大的影响力量,足以转移或左右诗坛上的风气。第二,初唐诗坛上的齐梁颓风,到了先天、开元之间,已进入穷途末路,许多人都迫切要探索一条新的道路,事实上也已有人在进行探索。恰在此时,张九龄以朝廷大臣的身分,参与了这一探索,这就使探索者增加了勇气和信心,加速了诗坛上风气的转变。第三,张九龄公忠为国、正直不阿的道德品格,不但贯注于他的诗歌创作中,更体现在他的政治措施上,他生平处理几件重大的政治事件,如保护太子,阻李林甫、牛仙客拜相,知安禄山必反,铁骨铮铮,昭然在人耳目。做到"人如其诗,诗如其人"。这样也就为诗坛树立了良好的典范,促进诗坛风气的改变。 八十年代以后出现了一些专门研究张九龄诗歌的文章,主要有李玉宏的《论张九龄的诗》、沈贻炜《张九龄和他的〈感遇诗〉》、汪维尔《谈张九龄的〈感遇诗〉》、李玉宏《张九龄的生平和诗文新探》、陶文鹏《清思健笔 妙画活水——读张九龄山水诗札记》、陈建森《张九龄与陈子昂诗歌理论比较》、陈建森《张九龄与盛唐山水诗》、曹凤前的《续革新之业 开盛唐之先――论诗人张九龄》、陈新璋的《论张九龄诗歌的主体形象与艺术风格》、张明非《论张九龄山水诗的清澹风格》、葛晓音《唐前期山水诗演进的两次复变——兼论张说、张九龄在盛唐山水诗发展中的作用》等。 其中陶文鹏文认为张九龄的山水诗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写水的篇章占了绝大多数,而且多为意境清新的佳作",文章还认为,张九龄对诗画有明确的美学要求,即写景状物不仅要"笔贵形似"、"极其天姿",更要"意得神传"、"见其风骨"。文章在分析张九龄的具体作品时说:"他在诗中描绘山水景物,吸取了谢灵运的繁冗堆砌、晦涩平板之弊,着重写出对于景物最鲜明的印象和感受,寓神于形,以形传神,从而创造出许多风格各异的山水形象。"文章最后还涉及到对张九龄山水诗"清澹"风格的理解,作者认为,"清澹"确是张九龄的主要风格。所谓"清澹",即清新、澹远,不仅指所写的山水景物形象新鲜脱俗,色彩素淡而有神韵,而且更指诗中有深远的情思、意蕴,悠长的韵味。 张明非文专论张九龄的清澹风格,论述更加细致,文章认为"笔墨清新简淡而有隽永的韵致,此即胡应麟所谓'清澹'的含义,这也是由他提出并得到后人认同的张九龄诗所具有的风格特征。"具体地说,张九龄在诗中对"清"景的确情有独钟;他诗中的景物很少着色,着色部分使用最多的也是"青"、"绿"、"白"三种清淡的颜色,造成和谐鲜明而又清新淡雅的审美情趣;从写景上看,张九龄诗中多写薄暮、夜景及烟景。清澹虽然应属阴柔之美,但张九龄的山水诗却能不落纤巧柔媚一格,于清澹中透出一股"清拔"之气。这一审美效果的产生,首先是由于他气魄宏大,极少着眼于琐细的景物,多摄取大景入诗。其次,本写静物,偏用动词点染,化静为动,也是张九龄诗富有气势而又不失清澹风格的一个原因。文章最后还指出张九龄的美学观大致有两个方面:一是他极力推崇"自然",以此为美的最高境界;二是在象、言、意三者的关系上,认为言不尽象,言、象都不能尽意。 葛晓音文则将张九龄的山水诗放在整个唐代山水诗发展进程中进行考察,文章首先对胡应麟认为张九龄"首创清淡之派"的说法不以为然,认为他早年行役途中虽有几首描写江上清幽景色的诗篇,也只是当时风气使然。因清淡的吴越山水诗神龙中便流传上京,何况这不是他的代表风格。从他的大多数诗篇来看,他的特色恰恰是在神龙至开元中清媚诗风流行之时,以大谢式的沉厚凝重的风格另立一宗。张九龄诗本以情思深远见长,并不善于细致刻划景物的形貌动态,因此他取法大谢体,比起陈子昂和沈宋来,章法与词语模仿的痕迹更明显。所以文章认为,张九龄继陈子昂之后,将山水引入感遇类诗,创造出以感怀为主兼咏山水的五古体,充实并深化了山水诗的思想感情,使建安正始诗歌的风力在山水诗中得到体现,其实是他最重要的贡献。由于作者是在对原始材料的阅读、爬梳中得出这一观点的,故显得新警而又有说服力。 曹凤前文则着重分析了张九龄诗歌创作的艺术特征及其在盛唐诗歌革新中的作用,认为张九龄"在文学上沿着陈子昂业已开辟的革新之路将诗歌遗传进一步推向完善","用托物比兴的委婉笔法以表现自己幽独自守而又不甘寂寞的愁叹,成了其诗歌表现手法的主题部分。"曹文认为张九龄诗歌创作的特征主要有三点:一是"表现在雍容平和、温雅醇厚的诗歌意境上",这"与他受儒家的'大雅正声'、 '温柔醇厚'、'发乎情止乎礼义'的传统诗教影响不无关系";三是"反对浮华,摒弃雕琢、崇尚自然之气",诗歌语言"随风卷舒、自然成态"。他"避免了陈子昂情与景游离的局面,把感情巧寓兴象之中且出乎自然,语言也比陈子昂圆熟清新、朴实而不质木"。因而"以其成熟的诗作昭示了这场革新的实绩"。 本世纪上半叶 张九龄作品和研究资料整理 本世纪的张九龄作品整理的新成果有刘斯翰校注的《曲江集》,广东人民出版社,1986年10月版。该书总分诗集、文集两部分,并附著者张九龄年谱简编。本书主要部分是诗集,对诗作做了编年、题解、注释。文集仅作了校点。另外,梁健编的《张九龄研究资料篇目索引》,也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第一章 绪 论1.1 研究的目的与意义1.1.1 本课题的研究目的本研究希望通过关于海尔品牌国际化战略的研究来说明,在当今市场竞争中,品牌竞争日益突出。企业
说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当不为过。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直钻进你的心里去。喜欢张爱玲的人对她的书真是喜欢,阅读的本身就能给读书的人莫大的
你是来自钱还是来自姚?。。。撞题了。。或者是cls其他班上的,还是我想多了?
在日常学习过程中,我们会偶尔接触“和声张力”一词,但是我们很少会主动的去了解这一个名词的具体含义,近日看导师的博士论文《中国无声性调式和声的张力研究》,才逐渐对
恐怕张爱玲本人也没想到自己的作品会有什么历史意义吧!总觉得这个题目用在她的身上不合适。